花開很好看,但蕭瑟的“花開”,卻似乎很危險。
那藤蔓驀然收緊,聞人山頓時如殺豬般嘶叫起來:“纏……纏死我了……救……救命!”
聞人鋒大駭,高叫一聲:“上!”便當先掄起手中長劍,劈向那層層疊疊的藤蔓。
而聞人鋼則舉直悵槍,一槍朝蕭瑟刺去,卻是想著擒賊先擒王。
聞人山來自瀘江城聞人世家,瀘陵鎮聞人世家的聞人鋒兄弟,可不敢讓他喪命於此。
司馬秦、聞人沖和聞人禮也紛紛出手。一時間,山洞裡充滿了刀光劍影。
蕭瑟冷笑一聲:“比人多嗎?讓你們看看:花謝!”
兩根指頭驀然一收,那常春藤上的花朵猛然一陣顫抖,一齊消失不見;而那道道藤蔓卻猛地一陣怒放,頓時山洞裡漫天的藤蔓飛舞,不知多少條藤蔓,一齊向聞人世家眾人湧過去!
立時間,整個山洞裡充滿了怒喝聲、驚叫聲,也有兵器打在藤蔓上的“撲撲”聲。
足足一刻鐘後,喧鬧的山洞才漸漸平息下來。蕭瑟好生生地站在那兒,只有聞人青的劍鋒刺到她面前,卻被一塊火紅的小盾擋住了;而聞人世家的其他人,包括司馬秦,則都氣喘吁吁地站在洞口的另一側,有的臉上被藤蔓扇得紅腫,有的身上甚至還有勒痕,卻是個個受傷;而最慘的則是聞人山,他已經軟倒在地上,脖子紅腫,額頭一柄小劍,竟像已經沒氣了!
至於另外兩人,一個是張棄,他正站在山洞最底部,手裡攥著一根藤蔓,身上卻似沒受什麼傷;幻炎劍提在左手,劍鋒上,道道火焰劍罡吞吐不定。
還有一個謝子千,已經退出洞口,身上也沒有什麼戰鬥痕跡,只是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
“山……山統領?”聞人青試探地叫一聲,伸手到聞人山鼻子下面,猛然一縮:“死了?”
“好,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殺我們聞人家族的人!”聞人青一下子跳起來,卻不敢向張棄出手,更不敢去招惹這個神秘的少女,而是掉轉頭,對謝子千深深一禮:“請大人出手!”
“那不是你們聞人家族的人麼?”謝子千愣了一下:“你們不給他報仇?”
聞人青臉色一苦,心裡暗罵。你這傢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你沒見到這女娃子太過詭異麼,隨便弄一條藤蔓出來,就把我們這麼多人弄得狼狽不堪,我們哪打不過她啊?
難道說,你神奕宗堂堂內門弟子,也不是她的對手,所以和我們一樣,不敢出手?
聞人青一顆心不由直往下沉,臉上卻不敢表露出半分來。
此時蕭瑟卻不知為何,徑直撲到張棄身邊。張棄連忙舉起幻炎劍,卻見她雙眼含淚,可憐巴巴地問道:“那個大個子,他真的,他真的死了嗎?”
張棄一怔,下意識回答:“當然是真的,難道還能有假?他可是血丹境顛峰,你真厲害!”
“可是,可是我不想殺他的……嗚嗚,完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怎麼辦……”
張棄目瞪口呆:“你可是妖修,難道還怕殺人?這是什麼操作?”
蕭瑟一把抓住他手臂,小臉蛋上滿是淚花,她是真的哭了,不是擺個姿態。
“可是我,我從來沒有殺過人。師傅說,胡亂殺人的不是好人,這可怎麼辦……”
張棄不由失笑道:“那不是你殺的,是我殺的。你沒見他額頭上有一柄小劍嗎?”
蕭瑟回頭看看,也不由得如釋重負般笑了:“說的也是。人是你殺的,就不是我殺的。我師傅說,殺了人,夜裡是會做惡夢的。看來我不用做惡夢了。話說,你可真是個好人啊!”
張棄苦笑著摸摸鼻子:“你看吧,我說我是好人,你還不相信呢,現在信了吧!”
“嗯!”蕭瑟猛點著頭,卻又問道:“說起來我來不知道你名字呢,你叫什麼?”
“張棄!”
“張棄?好名字。我不棄已,何人敢於棄我?”蕭瑟點點頭,然而話鋒一轉,立時又讓張棄哭笑不得:“你雖然是好人,但你偷看我……所以我還是要殺了你!”
“你,你不是不能殺人嗎,殺了人,夜裡是要做惡夢的!”
“可是師傅說過,如果別人惹了你,你殺他,你就不會做惡夢了啊!”
張棄不由一陣陣頭大。這小女孩邏輯清奇,不大好忽悠啊!
蕭瑟倒也沒真動手殺他,而是回過頭,對謝子千等人道:“你們商量好了沒有,誰出手?”
謝子千臉色一下子陰得像鍋底一般。
正在此時,忽然傳來一陣嗚嗚的號角聲,彷彿在召喚什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