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勒斯怎麼也沒料到,周圍根本沒有任何人,然而他們面前的樹林則密密麻麻地佈滿了或緊繃或鬆散的絲線。
“這是某種蜘蛛靈獸的巢穴嗎……”他不由得發出了這種驚歎。
(不,怎麼可能…線,應該就是那個叫白的人……)
這樣一來就解釋得通了,那個人應該是出現了靈氣進化,他負責包圍工作的話,只要提前佈置好致命陷阱,人不在周圍也是理所當然的,難怪之前沒人回應。
(真倒黴!這種密度和廣度的線想穿越是不可能了,我的靈氣使用型別沒辦法全部處理這些線,這些士兵都只是裝備好一點的普通人,把樹放倒強行突破也不現實,看來只能繞路了。)
只不過,究竟要繞多遠的路還是未知數,等木棍的效用消失,他還是得直面這些線。
這種糟糕情況終究還是來了,他們繞了快半圈,依然無法縮短與據點的距離,當他們到達一片新區域時,又有一個士兵被腰斬了。
“可惡!可惡啊!該死的九劍盟為什麼有這麼麻煩的人!”霍勒斯焦躁地拉扯著頭髮,見士兵們的一個個累得倚著樹幹休息,更加惱怒,於是抽出自己靈氣所化的鞭子,狠狠抽打在身邊一棵沒那麼粗的樹上,竟然將樹幹從中間打斷了。
“休息什麼!都給我起……啊!”
霍勒斯的話還沒講完,就感覺到什麼東西砸到了他的腦袋,忽然將他壓住了。
“少爺?!”士兵們傻眼了,樹沒往少爺身上倒,那他是被什麼東西砸了?
其實,關於那個叫白的人,所有情報上都漏寫了一件事。
他,倒黴。
做完了工作的白契自然是要找個地方待機,於是他待在一棵樹上等其他人的訊息。當霍勒斯這計劃外的一行人靠近時,他打算蟄伏觀察,等他們走了再做彙報,沒想到,他們居然停下來休息了,以至於他趴在枝頭大氣都不敢喘。
終於,他的名字沒有辜負他,黴運如期而至,霍勒斯發個脾氣恰好就打中了他趴著的那棵樹,承載他的樹枝本來就不怎麼粗,整棵樹一震動,在他的體重作用下,樹枝在樹倒下之前斷了,而他,也給霍勒斯來了個天降正義。
是的,如果他現在沒有被十幾杆長槍指著的話,他絕對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什麼人!”
“管他是什麼人!先把他從我身上挪開!”霍勒斯搶先大吼道。
確實,白契的力氣越來越大,這一身肉可不是白長的,相對瘦弱的霍勒斯被壓得夠嗆。
距離太近,用槍的話容易傷到霍勒斯,於是其中一個士兵放下手裡的槍,揪住白契的衣領想把他拖開,那些蓄勢待發的槍頭也隨之移動,當白契被拖出一定距離後就會馬上把他戳死。
白契當然明白自己的處境,是靈氣使用者又怎樣,面對這麼多持有長柄武器的大人,他還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子。
“你們是誰?有話好好說,我不是故意的!”
霍勒斯本來已經被氣瘋了,但是白契的出現讓他暫時冷靜了下來。
“你是不是白?”
霍勒斯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所有槍頭往前逼了一步,似乎在白契否認的那一刻就會將他貫穿。
“是啊,各位大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給我們開出一條道來就放了你。”
白契的眼神晦暗不明,他的腦中掠過了好幾種關於這幫人的猜想,可是都被他一一否定。
見白契沒吭聲,霍勒斯的臉色越發難看,白契的領口越來越緊。
本來就討厭被別人觸碰的白契,情緒上也發生了一些變化,表現在臉上不過是諂媚的笑容消失了而已。
然後他露出了另一種笑容。
“要我開道,可以啊。”
霍勒斯眉頭一皺,似乎料到了要給出一些好處,他等著白契開出條件,思索著如何討價還價。
“不過很遺憾,老子向來吃軟不吃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