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契曾經在電視上看過很多武打片和抗日神劇,裡面自然少不了人物被各種物體擊穿身體的場面。現在,白契總算是親身體驗到這種感覺了。
冰錐沒有被拔出來,暫時不用擔心大出血,只是行動不便,他就怕奚映寒突然讓這些冰錐化成水,那他估計只能等死了。
好在奚映寒並沒有這個經驗,她紅著眼死死盯住白契,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算不會迅速死亡,他的左半邊肢體也會慢慢失去知覺,現在他很被動,想要速戰速決……但很難做到。
左手中的針掉在地上,看樣子用左手攻擊是不可能了,白契眯起眼睛,思考怎樣才能對奚映寒造成有效傷害。
(在這種地方她有無數方式可以破壞地形,看來提前佈下的陷阱用處不大,這個距離飛針的話大概很容易被躲開吧,如果能近身……不行,我的腿不方便奔跑,得找機會用滑雪靴衝刺,但是用滑雪靴的時候沒法使出風穿林……如果能利用視野盲區是最好的,這附近沒什麼遮蔽物,要是能讓她自己製造遮蔽物就好了。)
此時,受驚的月蛾不知是冷靜了下來還是察覺到自己打不過,顧不上找奚映寒的麻煩,扭動著肥大的身軀逃向另一個方向,速度實在稱不上快。
即便如此,它還是將奚映寒的注意力扯了回來。
“給我站住!”
奚映寒往前疾走兩步,抬起雙手,催動靈氣,打算再次將其禁錮,只一瞬間的走神,對白契來說,足夠了。
地面上的雪剛剛升起,她只覺余光中闖入一抹白影,慌張轉頭,發現白契以驚人的速度衝進她懷中。當然,突然的爆發消耗了他不少靈氣,如果他的攻擊沒有效果,那麼他也不指望自己的靈氣能夠支撐自己逃跑了。
“該站住的是你!”
白契伸出右手,一掌將攝魂針拍入奚映寒的左肩,擾亂了她體內的靈氣流動,升騰起的雪又落下去。
奚映寒眼中滿是震驚、不解與糾結,還有一些白契看不懂的情緒在翻滾著。
她本就毫無防備,被白契這麼一拍,由著慣性向後倒去。
白契誤以為她要後跳躲避,便站穩腳跟抓住了奚映寒的左手臂,使出渾身的勁給她來了個過肩摔。
(……力氣好大!)
背上傳來的疼痛與刺骨寒意將奚映寒刺激得齜牙咧嘴,雙目圓睜,已經開始發育的她,塊頭比白契大了很多,她居然被這麼摔在了地上?
來不及發出感嘆,又是一掌拍下,指間的攝魂針直刺她的眉心!
她下意識地催動靈氣想要防禦,卻發現體內被擾亂的靈氣依然混亂不堪,只得在雪地上翻滾,避開了這一擊。
(怎麼回事?)
她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沒空清理衣服和頭髮上的雪,搖晃自己的左臂,麻麻的,還有知覺,但是感受不到左臂上的靈氣了,她從沒見過這種情況,難道針上有專門針對靈氣的毒藥?那種東西簡直聞所未……等等!她好像在哪裡聽過!
與四處搞事、經驗豐富、見多識廣的古滇不同,奚映寒閉關修煉三年,學習到的東西離不開各種書籍,看的書多了,又沒有親眼見過,難免對一些細節印象模糊。
“針……難道是攝魂針?!”
她早就猜到了,白契是靈氣使用者,否則他絕不會獨自出現在這裡,更不會敢阻止她,只是沒想到,他的靈氣使用型別是【攝魂針與縛神絲】。腦海中閃過當年白契滿臉驕傲地拍著胸脯說“我以後要成為像爸爸一樣優秀的裁縫”的模樣,奚映寒神情恍惚。
白契見致命一擊被奚映寒躲開了,心涼了大半,他行動力有限,奚映寒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再發動突襲是不太可能了,一時間猶豫著要不要逃走。
可是轉眼一看,月蛾沒逃多遠,他自己就擅自跑了,奚映寒完全可以再追上去,那不是將自己的所有行動都變為無用功嗎?
就算幹不掉她,他要麼再拖久一點,要麼就儘量剝奪一些奚映寒的行動力。
既然她已經猜到了白契的靈氣使用型別那麼她知道白契的針與線有什麼特性嗎?
這是一次嘗試也是一次賭博。
白契用剩下的一隻手臂射出兩枚針,直衝奚映寒而去。
“你現在休想刺到我!”奚映寒體內並不平穩的靈氣從她的右手噴薄而出,抬起的手帶起地上的積雪,升起一道高大卻十分鬆散的雪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