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則已回到了崖畔,並沒有因為挫敗對手而欣喜,反而很平淡。
凌雲殿的諸弟子們此時不知要說些什麼好。
那位先前大喊要張則已放棄的那名弟子已經將頭埋得很深很深。
誰也無法料到張則已會贏。
而在朱雀殿那邊,弟子們臉色有些難看。
宋飛揚雖不是殿中最優秀的弟子,卻怎麼也不可能敗給那個閒貨。
……
崖畔最上方。
易師看著已經歸入崖畔的那道悠閒的身影,神情複雜道:“左師弟,這時你難道不應該下去嗎?”
當然是在指承劍拜師,試劍大試名次其次,承師才是最重要的。
這些習師們會根據每一位弟子比試戰鬥的情況分析,如果看中便收其為徒。
第一場試已經結束了。
但還依然沒有哪位習師跑下場來收徒。
左師神色平淡道:“他是不會拜師的。”
易師帶著一絲嘲意,說道:“莫不成他想打進最後五名,被大使們收下?果真痴心妄想。”
左師輕輕搖頭,卻什麼也沒說。
這時突然從崖畔上方落下一道劍光,是朱雀殿的某一位習師。
所有人目光聚在那道劍光上。
甚至有人看向了張則已。
張則已勝,所以承師自然理所當然。
張則已是凌雲殿的弟子,而這位習師卻是朱雀殿的習師,承師之後自然要拜入朱雀殿成為殿內弟子。
往年經常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獲勝的弟子如果本殿內沒有習師願意收他為徒,但別殿的習師看上了他,只要這名弟子願意,那便可跟隨這位習師修行,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凌雲殿有弟子低聲說道:“他這樣的人還會有哪位習師看上?雖然僥倖贏了一局,但這些習師卻看的仔細,看吧,這麼長時間過去才這麼一位習師要收他,還是別殿的習師,真顯可憐。”
另有弟子道:“他會去嗎?”
這名弟子冷嘲道:“一定會去,這名習師的出現就像一顆救命稻草,他一定會緊緊抓牢。”
……
崖畔已經安靜了許多。
劍光上的那聲音道:“宋飛揚,你可原拜我為師?”
諸人以為自己聽錯了,叫道:“什麼?”
“怎麼會是宋飛揚?”
那名習師示意諸人安靜,看著崖畔的少年身影說道:“有勝自有敗,不必過多在意,人生的路上只贏不敗豈不是無趣?”
宋飛揚沒有說話。
那名習師說道:“可願拜我為師。”
一半弟子的目光聚向宋飛揚,另一半弟子卻看向了張則已。
張則已沒有動,抱著劍似乎要睡著了過去。
宋飛揚看著某處,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有身邊的弟子扯了一下他的衣衫,才回過神來。
那名習師慈笑地看著他。
所有人也都在等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