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先生手握書卷,說道:“此卷名單上的名字,是透過初試考核資格者,且隨機抽選,一對一上場戰鬥。”
“第一組……”
場劍變得很安靜,所有弟子都支著耳朵仔細在聽。
呼吸,心跳。
極為清楚。
主事先生念道:“朱雀殿內門弟子宋飛揚對戰凌雲殿張則已。”
場間忽然像一鍋沸騰的開水開始迅速熱鬧了起來。
甚至有凌雲殿的某位弟子大聲叫道:“倒不如早些放棄,省的丟人。”
許多弟子沉默無言,餘下弟子紛紛嘆息搖頭。
因為怎樣看張則已肯定要會輸的。
更有甚者已經早早將頭埋了下去,以免待會比試完,整個殿內弟子丟臉。
而朱雀殿的那些弟子們卻對張則已很好奇。
少年的劍童,
一入孤山就閒睡數月的閒人,
至今還未拜師承劍的廢物。
如今終於見到了。
他似乎,真的從來不會穿襪子。
……
對他們來說這場比試自然毫無懸念,只不過凌雲殿的那群人或低頭裝睡,或仰望上方,又或和身邊的人有的沒的閒聊,卻絲毫沒有對這個閒人有過一點點的希望。
直到兩人上場多時,連為其吶喊鼓掌的人也沒有。
張則已看著對面那道孤冷身影,說道:“難道你們朱雀殿的都是這麼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麼?”
宋飛揚淡淡道:“你不必難過,修行一事本就艱難,你若日後好好努力,會讓他們刮目相看的。”
張則已甩了甩手腕,說道:“也許現在我就可以做到。”他盯著宋飛揚的眼神繼續說道:“我叔叔叫我做人誠實,所以我實話實說了。”
宋飛揚嘴角幅度輕微浮動,心中有些不悅。
他本想說些安慰的話,卻不料這人如此狂妄。
事實上張則已真的只是在說實話。
崖畔有弟子尖酸道:“真的能裝。”
懷中的那把劍,不知被風雨沉侵多少年,鐵鏽很深。
崖畔有人笑出了聲。
“真難為了他,明明後山劍池可以挑一把好的劍,他卻不知從那裡撿來這樣一把破劍。”
宋飛揚並沒有出劍,劍還依舊在鞘中。
“動手吧。”
張則已說道:“請拔劍。”
宋飛揚冷聲道:“不需要。”
張則已看著他認真說道:“縱然你認為我無法打敗你,但也請你尊重對手。孤山修君子劍,講究是一個“禮”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