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虎之鬥,兩敗俱傷!
大頭雖然慘烈掛彩,但性命卻是無憂,可彪子翻滾了幾十米遠,落在不知去向,生死更是不知了。
如果大頭忍痛延著痕跡下去找,彪子定是難逃一死,可他這個人就是太自負了,認為這一擊彪子已經躺屍。
實則不然,彪子只是昏迷不醒!
時間滴答而過,白天轉黑夜,黑夜轉白天,直到三日後,彪子才緩了口氣,奄奄一息的從灌木裡爬出來。
我本以為自己吃蚯蚓,吃蜥蜴已經是底線了,沒想到彪子為了活命,第一口吃的居然是腐爛發臭的山猴。
他心理素質非常過硬,野外生存比我厲害,找草藥療傷,躲避軍人的搜查,恍恍惚惚半個月才從虎口崖上下來。
腳趾全斷,雙肩受傷,腰子也被三稜軍刀攪了一下,那血窟窿到如今還沒長滿肉。
擼起肚子上的衣服,彪子指著那結著黑色疤痕的傷口說道。
“當時很怕,怕陳慧在村裡設埋伏,也不敢走大路,鑽山穿林子,吃盡了苦頭,昨天才到這廟裡找到芳子!”
我伸手摸著他腰上的傷痕,而後拍著他的肩膀,轉臉過去,心裡驟然一陣堵塞,淚水瞬間模糊了眼睛。
上一輩,矮叔兄弟幾個為錢財反目成仇,沒想到我輩仍是逃不出利害紛爭,錢這東西,果然是世間最歹毒的東西。
張芳抓著葫蘆瓢,舀了一半瓢滾燙的水,心翼翼的倒在碗裡,衝得幾片老茶葉翻滾不定,瞬間釋放出褐色的茶汁。
“山子,既然彪子話到這裡了,我也插嘴說幾句吧!”
將茶碗推到我跟彪子面前,張芳盤腿坐下來,背對著我,仰望著凶神惡煞的靈官老爺,娓娓道來。
前十來天吧,玉瑩,佩君,張芳,三個婆娘閒來無事,在村口的賣鋪湊道一起拉家常。
等到了夜裡,想著婆娘家走夜路不安全,她們就擠著睡,上半夜還是月朗星稀,可到了三更時分,雷鳴電閃,大雨傾盆。
“啷嗆”
樓下啷嗆一聲響,三個婆娘皆是驚得坐起來,可不等他們穿好衣服,陳慧就帶著兩個彪形大漢踹開了房門。
“呦,都在吶,這下好了,省得我一個個去收拾!”
陳慧扯過一把椅子,將蓑衣斗笠摘下來,冷冰冰說道
她好像是在顯擺,穿著紅色的高跟鞋,皮色的謹慎褲子,抹了紅嘴唇,塗了綠色的指甲油,坐在椅子上的時候,還翹著二郎腿。
張芳看過陳慧的日記,知道她是什麼人,不由嚇得跪在地上,哭訴著求她。
“陳慧,你我相識一場,山哥對你也不差,你為何要苦苦相逼,難道就不能給咱留條活路嗎?”
“哼!”
冷哼了一聲,陳慧站起來,指著張芳,像個潑婦一樣大罵。
“張芳,瞧瞧你有多虛偽,十里八鄉一枝花,呵呵,我給你們活路,你們可曾想過給我活路,說吧,我的日記在哪兒?”
說完,她手一招,身後的三個彪形大漢就滋吧上去,玉瑩離得最近,首當其衝,噗呲一聲,衣服被扯扯成了布條。
“我再說遍,日記本在哪兒,拿不到東西,今晚上,我要你們仨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