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白孤這人雖然挺能打的,但是他手上才多少兵?兵不行,再多的計謀,再多的花樣也玩不出來。現在他肯定不是元帥的對手,只可惜我們如今在……”
這樣說著,他轉過頭來,卻注意到玄逸的臉色頗為沉重,便道:“怎麼,道長還擔心這一戰的情況?咱們的兵是怎麼樣的,道長還不清楚?這一仗不用擔心,咱們肯定能贏!”
玄逸也點了點頭道:“我倒不是擔心這一仗的勝負,我只是擔心,這一仗贏了之後,元帥會不會收不住手……賀將軍,這裡面的事情很複雜,也許是我想多了,但是這事情我要回去細細想想。”
賀掌旗見玄逸這樣說,又看他臉色不對,便不再多說,只說:“道長這些天怕也是太累了些。您先回去休息一下也好。”
玄逸便出來回了自己的小院,進到房中坐了下來。
“黃天前輩,黃天前輩。”玄逸在心中呼喊道。
“有什麼事情嗎?”黃天的聲音響了起來。
“前輩。”玄逸道,“孫白孤被朝廷任命為三邊總督,他帶著幾萬軍隊,到了南陽,不斷派兵襲擾荊襄。元帥便出兵攻打南陽。我知道這一戰,元帥肯定不會輸,但是,我就擔心,他會不會走上以前的老路……”
“你以為這種情況是怎麼發生的?”黃天反問道,“你要多想,要多想想。”
“你是說這是上面的意思?”玄逸在心中問道,“上面”自然指的不是元帥府,而是天庭,“祂們趁著我們大軍出征,帶走了一部分的運道,然後元帥有了兒子,氣運中很大一部分轉移到兒子身上的空隙,影響元帥,讓他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以黃自得此時的氣運,天庭要干擾他的判斷也已經不是很容易了,不過在有了這些前提的條件下,付出一定的代價還是能做得到的。
“前輩,我們該怎麼做?”玄逸的心中有了判斷,便這樣問道。
“有幾個辦法。第一,你立刻趕回去,阻止黃自得犯傻。不過,天庭的眼睛立刻就會盯住你,然後,你就要直面天庭。如今黃自得的氣運保住他自己都夠嗆,能分到你身上的就更是有限。天庭一旦針對你,你能撐下來的機會有多大,你自己心裡也應該有個數。”
“其他的辦法呢?”玄逸繼續問道。他知道這第一種辦法其實極度危險。就像黃天說的那樣,他能從黃自得系統中分潤到的氣運還是很有限的,是不足以在天庭的打擊面前保住他的。只要天庭願意付出代價,要幹掉他,有的就是辦法。而一旦他被幹掉了,人亡政息,就目前黃自得集團中的那些人的能力,多半乾不過,不,應該是肯定幹不過韃子。若是這樣,他的犧牲又有什麼意義呢?
“其他的方法,那就是棄子求生。”黃天冷冷地道。
“棄子求生?棄掉誰?”玄逸一驚,“難道要任憑黃元帥和出征的大軍一敗塗地?那到時候……”
“棄掉誰?”黃天冷笑道,“在這個局中,除了你我,還有誰不能棄掉?現在我問你,相比上一輩子,如今的革命軍有什麼不同?”
玄逸想了想回答道:“現在的革命軍,在組織和戰鬥力上要遠遠強過上一輩子的大晉軍。而且,在荊襄的基礎也比當年更好。”
黃天聽了便道:“你說的不錯,革命軍在各方面都要更強一些,這意味著即使受到挫折,損失也會更小一些。或者說,如果對方要讓革命軍承受和上輩子那樣的損失,他自身便要付出更大的代價。這一點,無論是對天庭,還是對韃子都是如此。”黃天道,“無論是天庭,還是韃子受損重,或者是你們的損失比上輩子小,你翻盤的機會都要比上一輩子大得多。如今你在四川,正好可以避開這檔子事,保持不敗的名聲。等到革命軍遭到大挫折的時候,你就是革命軍翻盤的希望所在,雖然到那個時候,革命軍的氣運整體上會下降很多,但是它們卻會集中到你的身上,到那時候,天庭什麼的要動你也會格外的困難,甚至幾乎是不可能了。而且現在有了這些棄子在吸引天庭的注意,呵呵,你正好可以做一些鞏固基礎的事情,為將來的潰敗做好準備,再加上我,到時候還怕翻不過這個天來?嗯,再過一陣子,黃自得就該調你回去坐鎮襄陽了。抓住這個時間,搞好襄陽的防禦,鞏固基礎。到時候,給天庭一個好看的!”
“真的只能這樣嗎?”玄逸還是很不甘心。
不過從他的軟弱的語氣中,黃天已經聽出來了,玄逸其實已經準備屈服了。他便又道:“你不要覺得自己是在出賣他們。你知道,死亡並不是結束。若是你們的事業失敗了,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麼。而現在,最好的,能夠拯救他們的手段,就是將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