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水寒淡淡笑道:“不僅知道美人淚,而且知道似此等絕世好珠,必在九重之淵,驪龍頷下!”
真真目視著他,接著道:“自古惡水出好珠,越是有異珠的地方越是兇險異常。”
任水寒面色不變,亦接著道:“而以東極海之廣大浩瀚,巨浪如山,海下更是幽深莫測。”
真真亦道:“採珠,是拿命相搏的手藝。”
任水寒道:“象美人淚這樣的絕世好珠,只能被珠女所碰到。”
真真目光一閃:“但要採它,卻是九死一生!”
任水寒目光忽的定在她的臉上:“你真的決定要採?”
真真毫不猶豫的道:“要採!”
任水寒道:“可知絕世好珠,必有神龍相護?”
真真面不改色道:“但龍氣沖天,卻可以指示珍珠的方位!”
任水寒嘴角不由勾起一絲笑意:“真真姑娘真是膽色過人!”
真真卻是緊繃著臉,渾不似他那般輕鬆:“天地有靈氣,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此處波濤浩湧,海水打著旋,其下必藏有真龍之穴,有真龍潛伏之處,必有好珠,而據採珠人世世代代的傳說,此處,就正是八海第一珠‘美人淚’的藏珠之地!”
她面朝大海,忽的回過身來,任海風吹起海藻般捲曲的長髮:“我背親離家,千里而來,就是為了採這一滴藏在大海之下的美人淚!”
“我想看看,它是不是真的如傳說中那般光彩奪目、攝人心魄?我想知道,它是不是如同傳說中那樣擁有感化人心的力量?”
“可是,你並不知道它的準確藏珠之地。”任水寒打斷了她。
真真目光一凝:“任公子知道?”
任水寒微微點頭,唇角浮起一絲神秘的笑意:“自然是知道。”
真真半信半疑:“連我們採珠世家都不知道的藏珠之地,任公子果真知道?”
任水寒微微一笑:“我有無上至寶照海鏡,可照見海底百里之外一切事物,只須將此鏡照上一照,‘美人淚’的藏珠之地自然一目瞭然。”
真真的雙眼驀的瞪大!
這等寶物,也藏在海上任家之中,他家中寶物,只怕已堪比國庫。
“海上異寶本來就多,任公子家中有此等寶物,本也不足為奇,”常勝一笑:“只不過這照海鏡實乃至寶,咱們這履水珠、龜寶和明月心若與它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
任水寒微微點頭。
“真真姑娘若是贏得了在下,在下不但將這紅玉珊瑚杯雙手奉上,還將照水鏡亦送與真真姑娘,權當為真真姑娘尋‘美人淚’助一臂之力。”
真真目光一動,盯著他:“當真?”
任水寒微微一笑:“任某說話,自來一言九鼎,語出無虛。”
衛瀟悄向白淺予道:“任公子這是施的‘以進為退’之法,他故意將賭注加重,誘惑真真與他賭,實際上是想借此賭局贏下她,好令她三日之內不得下海採珠,由此也避過驚龍死劫。”
白淺予道:“話雖如此,但這任公子真的能贏下真真麼?”
衛瀟道:“他既敢如此說,縱沒有十成把握,亦有九成。”
果見真真爽快應了一聲:“好!”
忽的一抬手,掀開了面前兩塊牌中左手的一塊牌。
寧無慾急道:“我是莊!應該我先來開這第一塊牌才是!”
一面說,卻並不攔阻,袖手看著真真開牌。
“無妨。”真真道,左邊一塊牌已經被她掀了開來,放在桌面上,墨玉的牌面上,是一點紅,六點白,竟是一張尖七牌。
俗稱高腳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