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敲門聲愈來愈急,還伴隨著“啪啪啪”的拍門聲。
木門發出承受不住的“咿呀”聲,仿似隨時都會被拍散似的。
白淺予手裡拿著劍,悄悄走上前去,左手撥開門閂,猛的拉開了門!
風從敞開的門裡吹入,直灌進頸口,袖口,遍體生涼。
白淺予高高舉起劍,一劍朝著門外來客劈下!
這時門外恰好一個閃電亮起,耀得白淺予眼前一花,她手中的那柄劍被一股力量往旁一撥,白淺予抽回劍,迴轉劍身用力又胡亂刺出一劍!
這次那人再不客氣,空手抓住劍柄,屈指一彈,白淺予手中的劍便脫手飛出,劃出一道綠瑩瑩的光,落在門外遠遠的野地裡。
那人頓時搶身進門,一把握住了白淺予的手腕,將她反手一扭,鎖入自己懷裡,白淺予還要掙扎,旁邊一個聲音驚叫了起來:“小白姑娘!是小白姑娘!”
是三葉草的聲音!
白淺予一怔,身上力氣忽而消失殆盡,軟綿綿的靠入身後那個人的懷裡,那樣熟悉的、溫暖的氣息,她的眼淚驀的流了出來,嗚嗚著:“你怎麼現在才來?我好怕……”
她從現實世界的變態殺手,直接轉入了異世界的吸魂鬼車,接連兩場驚嚇,全憑心中一口氣支撐,此時幾乎快要虛脫了。
“對不起……”那個人俯下頭來,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前,在她耳邊柔聲:“是我來晚了……你,沒事吧,淺予?”
聽到這熟悉的呼喚,白淺予搖一搖頭,忽然又笑了起來,用手飛快的揉了揉眼睛:“你來得多晚都沒事,只要你來,衛瀟。”
她在他懷裡仰起頭,看著他,眼睛裡象落入了兩點星子。
衛瀟看得心神一蕩,擁緊了她,在她額上輕輕一吻:“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我帶著三葉草、阿火它們沿路找你,可是三個月過去了,你卻一點兒訊息也沒有,我甚至以為,你會不會不會再回到這個世界來?”
三葉草很努力的豎直了莖,將腦袋插在他們倆中間,看看白淺予,又看看衛瀟,很欣慰的用葉片拍了拍他們:“咱們一家總算團聚了!”
話音剛落,腳下便傳來兩聲獸類的叫聲,兩個人一棵草低下頭,就見腳底下蹲著只有小腿高的小狐狸阿火,仰起頭望著他們,一臉委屈的神情。
那樣子彷彿是在說:“你們團聚的時候,難道忘了我麼?”
白淺予連忙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小狐狸的頭,揉了揉它尖尖的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喲,咱們的阿火,三個月不見,又長大了一點兒啊!”
小狐狸舒服得直哼哼,喉嚨裡發出聲音,那意思彷彿在說:“嗯嗯,我長大了好大,你現在才來看我。”
白淺予回過頭,看著衛瀟:“這幾個月裡,你把阿火養的不錯啊,肥嘟嘟的!”
衛瀟看著她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你不知道阿火嘴巴有多刁,它小的時候只肯吃一點野果,還要吃新鮮的雞蛋,喝新鮮的牛奶,我沒有辦法,只好沿路到附近的農戶家裡去討要,再長大一點兒,它不吃雞蛋也不喝牛奶了,我心想這下好了吧,它偏偏又要吃雞,吃青蛙,吃魚。雞還好說,青蛙和魚它一定要吃活的,或者現殺的,我只好每次帶它去捕食,哪知它又不太會游泳,每次濺得自己一身水不說,有次還差點兒被藏在水底的鱷魚拖下水去!”
衛瀟一邊說著,小狐狸一邊仰頭看著白淺予,兩隻大大的圓溜溜的黑漆漆的眼珠子看著她,象是兩顆晶瑩剔透的黑寶石般,一臉無辜的樣子。
衛瀟嘆了口氣,用手在它的狐狸腦袋上一摸:“雖然它每次都很麻煩,但每次一看到它這麼可愛的樣子,我就什麼脾氣都沒有了,誰叫它是你的魂宿獸呢!”
他轉頭看著白淺予,眼睛眨也不眨:“每次看到它,我就會想起你。”
“其實不是在看到它的時候,而是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淺予。”
白淺予鼻子一酸,很想說:“是的,是的,我做夢都想見到你。”可是出口卻偏偏變成了:“我不在的這三個月,你可真不容易呀,又當爹又當媽。”
“噗!”三葉草第一個忍不住,笑出了聲,用一隻葉片指著衛瀟:“衛瀟,你又當爹又當媽!啊哈哈哈哈!”它笑的實在忍不住,兩隻葉片抱住了肚子,彎下了腰。
“當心把你的莖給笑扭了,”白淺予忍不住譏刺了它一句:“會得腸痙攣的。”
“‘腸痙攣?’”三葉草瞬間直起了身子,轉動了下眼睛:“‘腸痙攣’是個什麼玩意?能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