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瀟二話不說,提劍走出門去。
白淺予和三葉草連忙放下碗筷,緊緊跟了出去。
門外頭站了好幾個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皆是一副村民打扮,圍在中間的一塊空地上,正低頭看著什麼,竊竊私語。
衛瀟提劍走了進去。
他身上天生自帶肅殺之氣,那些村民看見他,紛紛自動讓開一條道,讓他走了進去。
白淺予和三葉草也連忙跟在他身後,鑽了進去。
一進去,白淺予就看到地面中心躺著一個人,死狀很慘。
那個人倒在血泊中,脖子上留著被狼牙咬過的血痕,一片血肉模糊,只有兩個大洞,鮮血還在從洞中汩汩而出。
而更為可怖的是,他的胸前被撕掉一大塊,裡面的內臟幾乎全被吃光,一截腸子從裡頭拉了出來,拖在肚子外頭。
他的屍體旁,有一把鋤頭,和幾棵散落的魚腥草。
白淺予驚呼了一聲,趕緊捂住了眼。
“別害怕呀!姑娘,”有個大叔的聲音在她耳邊和氣的道:“你是新來村子不久的吧,再多呆上幾天,也就習慣了,——這村子裡頭,天天晚上都是會死人的。”
嗓音沙啞,有些陰惻惻的味道。
白淺予放下手指,剛要道謝,一抬眼看見那人臉上一道醜陋的刀疤,橫穿過鼻樑,頓時又是一聲驚呼!
她用手指著那人,吃吃道:“你不是刀、刀疤叔麼?”
刀疤叔嘿嘿笑道:“你還記得我?”
向前走了一步。
他臉上的笑容扯動刀疤,更是可怖。
白淺予趕緊道:“你別過來!”
刀疤叔停下了腳步。
“姑娘,你別怕,我不是壞人。”他睜著一對渾濁的眼珠子,衝著白淺予笑:“我那天一見姑娘,就知道姑娘是個好人,但姑娘你要小心……”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聽一聲哭天搶地的叫喊:“吳伯!——你怎麼死的這麼慘啊!”
老婆婆不知什麼時候從屋裡走了出來,衝進圈子中,撲在地上,痛聲大哭。
她一邊哭一邊叫道:“吳伯,你不象我,我一個孤苦伶仃的老太婆子,你可是有兒有女、有家有口的人哪!如今,你連孫子都長的這麼大了,白白胖胖,都說你是有福的人啊,你怎麼能捨的下他們,就這麼走了啊!”
抹一把眼淚:“都是那可恨的狼人!他們不僅殺了我的兒子,如今連你這年過半百的人也不放過……你死的好慘哪!現在你的家人都圍在你身邊,你也不能睜開眼看一眼他們啊!嗚嗚嗚嗚嗚嗚……”
她這麼一哭,圍在吳伯屍身邊的家人,伏在地上,哭得更加傷心了起來。
特別是吳伯三歲的孫子小虎兒更是哭得撕心裂肺,高燒了一晚上,孩子的嗓子都快要哭啞了。
老婆婆一把將小虎兒拖過來抱在懷裡,摩梭著他的頭:“好孩子,快去給你爺爺叩三個響頭,,他是為你採藥治病死的,你快告訴他你的病好了,不然,他的靈魂惦記著你的病,一直在這裡徘徊,閻王地府是沒法收的!”
小虎兒聽話的將小小的身子伏在地上,衝著吳伯的屍身乖乖叩了三個響頭,邊叩邊道:“爺爺,我的病好了,您就好好走好,到了閻王爺那裡,再好好投胎,下輩子,我還給您當孫子!”
吳伯的家人一聽,更加嚎啕大哭起來。
“太慘了!”旁邊圍觀的村民目睹這一切,紛紛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