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在夜空中響起,聽起來很遠,有時候又似乎很近,可是當衛瀟仔細去聽時候,它又變得沒有了。
他心中隱隱有些不詳的預感,將劍從枕頭下抽了出來,緊緊握住,想要出門去看看,卻又擔心屋內人的安全,終於還是沒有動。
就這樣過了一晚,卻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到了天亮時,他才終於朦朧睡著了一會兒。
天剛朦朦亮時,老婆婆已經早早爬起了床,蒸了窩窩頭和玉米棒子,直到端上了桌,白淺予還睡在裡屋沒起來。
“這個夜貓子!”三葉草感嘆了一聲:“我去喊她起床。”
“夜貓子?”衛瀟早已起身,將地鋪收拾了卷在一邊,聞言抬起頭來,疑惑的問了一句。
“呃……這個麼,”三葉草眼珠子轉了轉,解釋:“就是打個比方,象貓一樣夜晚精神白天蔫耷耷的人。”
“哦,”衛瀟似乎明白了過來,點了點頭:“白姑娘白天看起來確實不太精神,時常捂嘴打呵欠——可是晚上,你怎麼知道她晚上很是精神?”
他將眼睛看向三葉草。
“呃……這個麼,”三葉草覺得很難對書中人物解釋作者是一個什麼物種,特別是熬夜的作者,於是趕緊岔開了話題:“早飯已經好了,我去叫白姑娘起床。”
它蹦蹦跳跳的進了裡屋,不一會兒,裡屋便傳來白淺予懶洋洋的聲音,一邊還打著呵欠:“我還沒睡夠……讓我再睡一會兒……不,我不吃早飯了……我不餓……”
她在床上打了個滾,側到另一頭,拿被子矇住頭,又睡著了。
三葉草無可奈何的走了出來,對著衛瀟和老婆婆攤了攤手。
衛瀟看了看桌上冒著熱氣的窩窩頭和玉米棒子:“再不起來一會兒就涼了,凡人不能不吃食物,”他隨手提起了劍:“我去喊她。”
三葉草驚的三隻葉片都豎直了起來,喊道:“把劍先放下!”
衛瀟看了他一眼,將劍“嗒”的一聲擱在木桌上,便轉身走進了裡屋。
裡屋放著一張大床,一床棉花被被裹成一團,歪在床的一側。
衛瀟走到床邊,在被子上敲了敲。
被子蠕動了一下,白淺予在裡頭甕聲甕氣的道:“你們吃吧,不用等我,讓我再多睡一會兒……”
衛瀟拿手又在被子上敲了敲:“不吃早飯對凡人的身體不好,就象我們修練者也要定時打坐吸納天地靈氣一樣。快起來!”
他又等了一會兒,只見白淺予從被子裡伸出一隻白嫩嫩的手臂,擺了擺:“我說了不起來就是不起來,一週到頭了就盼望週末睡個懶覺,這還不行嗎?不吃早飯又不會餓死,不要再囉嗦了行不行?”
然後被子一卷,裡頭一動一動的,象只蠕蟲般,又裹到了床的另一側。
全然看不到被子外頭,天神將臉色鐵青。
“你確定不起來?”他沉著聲,一字一句的問。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被子裡頭的人顯然不耐煩了,用了三個重重的語氣。
無論是誰,凡是在睡懶覺的時候被人吵醒,脾氣一定好不了。
何況是白淺予這個愛睡懶覺的人,睡懶覺對於她而言,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之一。
如果還有之二,那就是宅和美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