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卸了力氣,張著嘴想喊停。
可他拉著我側臉的手越來越重。
以吻封喉,變成他蠻橫的糾纏。
他的濃情蜜意,變成他反向的掠奪,我被他拽在了身上,半身趴伏在他的身側:“安簡!我說過我只碰過你!那孩子不是我的!不是!你為什麼不信我!你問什麼不等我幾天!為什麼!”
他嘶吼的每一句,我被他掐著脖子越疼幾分。
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可我對上他紅彤彤的眼白,我被他怨恨的臉震懾的不知反抗,我只能承受他苦澀的汗珠和苦澀的眼淚。
“嗚安簡,沒人比我更恨你!”
胸口要被他的低吼震碎,我也被急轉直下的濃烈情緒嗆聲想哭。
我錘擊他的胸口,他瞬間鬆開了手,他閉上眼,似是一場夢魘的結束,上挑的眼簾遮住了他那雙兇恨意溢位的眸子。
我捂著自己的嘴巴,背脊碰撞身後的矮几,這種感覺像從春天的花海跌落寒冬的冰窖,每一根寒毛都在發麻的豎起。
我低聲回應:
“我也一樣!也沒人比我更恨你!沒人!”
我只是不想死在這裡,我恨著這個搶走我的兒子,威脅陸冰,禁錮我自由的男人!
我的聲音迴盪在廣闊的房間,回落在我耳裡,卻有一絲牽強。
再次踢了一腳睡在地上的男人,一抬頭,牆上的也僅僅過了半個小時。
瞪了他半晌,我任命把他拖回沙發,再次撈起熱毛巾,暗罵自己命賤,老媽子似的一遍一遍為這個男人擦身。
不知換了多少盆水,屋外的朝陽透過落地窗直照進來。
我看著體溫計,輸了口氣。
從二樓搬下棉被,我蓋在他身上。
我雞湯碌碌的回到廚房,朝糊成一團的那鍋粥兌了半碗水,緩緩攪動。
沒一會兒淡淡的香味讓冰冷的深秋帶上了溫情。
大學時,為了打上一碗免費的粥和一群男生擠在一起叫囂,雖然我被同屆的女生嗤笑,可我還是為了自己能每天頭幾個打到粥而滿足。
如果我和他真的在裡相互,我的印象裡不會都是我孤身一人上課吃飯自習睡覺的場景,更不要說一個放任自己女朋友擠在男人堆裡撕扯的男人,會有多愛我。
咕嚕咕嚕。
我關上火,隨手第一個櫥櫃,準確無誤的拿出一隻蘭花瓷碗。
熟悉的感覺太過強烈,我怔愣一秒,又搖搖腦袋,盛出一碗。
靠在料理臺邊,我吹著小粥,仔細打量著淡藍色的壁櫥。
講真,這種壁櫥太過簡單利落,怎麼都透著工薪階層的味道,和這座洋房十分不搭調。
越想,我也發現那二樓的臥室,裝修也過於簡單,省錢的感覺。
含一口粥,香糯的口感讓我喟嘆。就像我這個人對物質生活一向不做追求,吃口熱乎飯,有間簡單的房,一個相守的人,便足矣。
又喝了一口,閉上乾澀的眼,一夜的眩暈終於襲來,我向後退了兩步,還好我及時單手撐住了料理臺。
吱呀一聲,我循聲轉過腦袋。
我看到靳希披著被子,扶著廚房的摺頁門,對視的一瞬間帶著我看不懂的複雜。
我蹙著眉頭,看著他真的沒有好脾氣。
我木著臉,繼續一勺一勺挖著白色的粥,直到瓷碗見底,而他也緩慢的坐到料理臺旁邊的高腳椅上。
看他能動,我該呵呵噠,這人沒死,我還有機會見到外面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