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跟蹤很有效果,我不僅在一週以內知道了他晚上通電話的號碼是那個,還知道每隔幾天他就會打一次那個電話,看得出來最近他和那邊聯絡很緊密。
我找了個公用電話給那邊撥了過去,聽到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她用英語lo了幾聲,我沒說話,她就直接掛了。我沒有更多的渠道去查那邊是誰,但可以肯定這個女人就是和華遠樹聯絡的人。
程墨的調查也沒什麼進展,一個大的集團不會短時間內把錢轉移得那麼幹淨,而華遠樹所做的這一切,太過乾淨利落,基本上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基本上可以斷定這件事他準備了很久,做得時間也不短了。
就在我和程墨一籌莫展時,沈末出事了。
報紙大篇報道,關於一場有預謀的家產爭奪案,沈末成了當事人。我知道這件事時,事情已經鬧大了。那是中午,我在和同事們一起吃工作餐,不知道誰提了一句,現在豪門沒那麼好進,一步一步都是算計,堪比宮斗大戲啊。然後話題被開啟,有人就爆出了沈末的事。說這件事的是個新員工,她不知道我和沈末的關係。她剛開口,她身邊的人就碰了一下她,小姑娘剛工作沒多久,還不太會看人臉色,一臉懵懂的說:“怎麼了?你們都不知道這件事?現在鬧得滿城風雨的,據說是谷家的遠親發現的,還說是可靠的內幕人士提供的訊息。”
說都說出來了,大家也不能再提醒她,只好裝作沒聽到的樣子不接她的話題。她環顧四周,只看到我對她的話題感興趣,馬上說:“程總,您也聽說過這件事吧,剛開始警察都沒查出什麼,現在查出來了,真是,手段太高明瞭。”
“什麼時候的事?”我聲音有些發顫的問。
“三五天前?”她歪頭想了一下,“我給你翻翻同學發給我的公眾號,上面有報道呢,還有分析。”
我有些等不及看文字的內容,馬上又問:“一開始不是說是清白的嗎?警察不都結案了嗎?怎麼又?”
“據說那上警察用的計謀,故意讓他放鬆警惕的。”小姑娘沒抬頭,一邊翻手機一邊說,“哦,找到了,還沒被刪除,我給您轉過去。”
我拿出手機加了她的微信,片刻以後就收到了這麼一個題目——《預謀已久的謀財案》,我顧不上四周其他知情人的目光,一口氣看完,然後覺得呼吸都困難起來。真的沒想到過,居然是這樣的。
那篇報道很詳細,就像當事人在寫自傳一樣。我不相信沈末把一切都說了,所以懷疑這個報道的真實性,寫得跟一樣,明顯有煽動情。
“假的。”我馬上說。
“不會吧,寫得這麼詳細,還有在警察局的照片,怎麼可能是假的?”小姑娘問。
“就是這樣才是假的。”我說。
她還想問什麼,旁邊一個員工再也忍不住了,拍了一下她的胳膊故作輕鬆的說:“程總說是假的就是假的,因為這位沈先生與程總是好朋友,要是有什麼事,程總肯定是第一時間知道的。”
小姑娘的話被自己噎了回去,看著我瞪目結舌了半天才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程總,您不會把我開除了吧?”
“不會,但是以後沒確切訊息的事最好別瞎說,免得有藉此做文章。”我聲音淡淡的。
“嗯,我知道,我知道了。”小姑娘馬上說。
我再也沒心情吃飯,把飯碗推開說自己還有事先一步回了辦公室,一進辦公室我就把門反鎖起來,直接給程墨打了電話,問他知道不知道這件事。電話那頭的程墨語氣滿是驚詫:“什麼?出了這樣的事?不可能,沈末什麼樣的心機,不會被人抓住這樣的短處的。”
“我給你發過去了,你看看。”我把微信發了過去,“寫得太真了。”
“那你要怎麼樣?給沈末打電話確認情況?”他問。
我拿著電話的手一抖,猶豫了一下說:“你知道的,我能看著他幸福下去,卻不能看著他痛苦下去,只要他好好的,我能一輩子不和他聯絡,但是他要是有事,我是第一個放不下的。”
“華遠樹這邊怎麼辦?他要知道了你怎麼解釋?”程墨又問。
“他需要解釋嗎?他對我需要解釋的事也很多,顧不了這麼多了。何況這種假裝相警如賓的局面需要打破了,這件事就是契機。”我笑了笑,“別擔心我,最差的結局我回到獨自一人,所有的事我都會扛在身上,謝謝你對我的照顧。”
“擦!”程墨罵了一句,“能不能別把話說得跟遺言似的,不過一些債務問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