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透露一下,陛下明天會召見你,你可要好好表現。你是咱家推薦到御用軍的,可得小心答話,知道了嗎?”左千秋一邊逗著名叫牧兒的小孩一邊對著刀非刀說道。
“赤騎衛”瓦解後,壓在左千秋心中多年的悶氣總算出完了。御用軍實力一天天消退,他的禁衙便一天天壯大,遲早他會將陸開比下去成為陛下身邊唯一的紅人。7
刀非刀低頭稱是然後說道:
“感謝乾爹讓陛下召見孩兒。”左千秋聽得這話自然高興,好像這一安排就是他決定。然而左千秋並不一知道,刀非刀背地裡已經將第二塊天封石交給了陸開。
“這是在古葉揚身上找到的,卑職覺得天封石貴重且又是宮裡要得,只得親自押送上交給大人。”刀非刀告訴陸開。
陸開也沒有懷疑他的用意,然後按照御用軍的規程將天封石交給了天子。他上交的時候故意選在了左千秋不在的時辰。天子要召見刀非刀名義並不也是因天封石的功,而是斬殺寇首的功。所以這前前後後左千秋都被矇在鼓裡。
這天刀非刀在回家的路十分漫長,行人在他的眼裡宛若虛影,各種各樣的思緒在他的腦海不停的飛轉:明天他將如何面這個與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呢?
當他回到家門口時正見到“途妖‘’在院子裡。他心裡“咯噔”一下,以為弟弟他們又回來了。他在門口徘徊了一陣方才走進去。
“不管是誰,明天的事絕對不能透露。”刀非刀自語道。
他走進院子裡,舒鶯正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你回來了?”刀非刀把面具摘掉走了過去。
“嗯,我是一個人回來。”舒鶯道。
此時的刀非刀像往常一樣走進屋子然後坐下然後喝水。
“明天你還是離開吧!”刀非刀道,他把水杯放在嘴前,好讓舒鶯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你這是趕我走嗎?”舒鶯道。
“對。”刀非刀平靜地說。
“我不走!”舒鶯道。
刀非刀狠狠地將水杯摔在地上,水杯“啪”地被摔得粉碎。
“叫你走呀。”刀非刀大聲喊道。
“我不走!”舒鶯說完轉身去了廚房。
刀非刀立刻站起身去追,只見舒鶯一人站在院內默默地流淚。
“叫你走你就走,別在這裡哭哭啼啼”刀非刀繼續厲聲道。
“我就不走,我從跟你那天起你就趕不走我了。”舒鶯道。
刀非刀心裡一緊,嘴角微微抽動,然後走到她身邊吼道:
“臭婆娘,你滾不滾。”
刀非刀青筋暴起,眼睛狠狠地瞪著舒鶯。
舒鶯瞧他那樣子,心裡萬分難受。他這兇惡的樣子她從未見過。舒鶯順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刀非刀的臉上。
刀非刀情緒更加激動,揮手就要打向舒鶯,舒鶯一把吻了過去。
大火忽遇甘霖。世間重歸平靜。
“你走呀,我求求你了。”刀非刀突然抱著舒鶯放聲大哭了起來。
第二日的太陽與雲彩交融在了東方,紅色的流光如同天空留下的血液。飛鳥鳴叫著在天空下飛掠。
刀非刀坐在院子裡緊閉著雙目,舒鶯正用她神來之手將丈夫的容貌改變掉。舒鶯仔細看著刀非刀的臉,每一處輪廓,每一處面板都看得真真切切,這是一張很美麗的臉,此時那天上鮮紅的光照在這張臉上,將他的臉印得如同一面戰旗。那戰旗在空中招展,劃破天空,直指太陽。
“我等你回來!”舒鶯給刀非刀易好容後將那面具交給了他。
刀非刀慢慢帶上面紗,轉身上馬。舒鶯又撫摸著馬兒說道:
“我會等你回來。”
馬兒輕輕低鳴一聲要靠近舒鶯卻被韁繩勒轉了頭。
刀非刀轉身便將頭轉了過去,一句話也沒說,馬兒從舒鶯的身邊擦身而過。像一艘駛離的航船,也許它今天回來,也許它永遠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