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如湧,勁風似刀。草甸上的野草在自然的催促下拼命的搖擺。宛若有一顆草不動便是成了這周遭的罪人。
刀非刀受著亂風來到了這裡。他尋了一處風小的背風處躺下摸了摸身上的天封石,又望著翻騰的雲。腦海中不禁回想起自己山上的事:
當日,他從北靈城急忙趕回御用軍直奔大牢。一進牢門便追問靈順兒:
“你知不知道蕭月白現在在何處?”。
靈順兒見刀非刀的面具卻一臉茫然。他摘下面具後靈順兒才猶猶豫豫地告訴他:
“大哥哥也許去了步瑤山。”
刀非刀二話沒說抓起靈順兒便朝西域而去。因為路途遙遠,他沒有帶上寶駒“途妖”。一路走得官道,用的驛馬,直到出了嘉峪關。
然後他們一路跟隨商隊,倒是順暢。可入了步瑤地界,才發現茫茫步瑤山要到哪去找蕭月白呢?
“這裡有很多牧民,你去打聽打聽就能知道上山的路了?”商隊的領頭人這樣告訴刀非刀。
在商路附近放牧的牧民打多會好幾種語言。刀非刀與他們交談自然是沒有障礙。
“我見過一個和你差不多的漢人幾個月前也去了步瑤山。”一個西域牧民告訴刀非刀。
刀非刀便給了他一些銀子請他帶路。可那牧民卻說:
“現在不是上山的時節,山上的天氣亂糟糟的,說不定會遇到暴風雪,我只能送你們到隘口的草甸,再不能往前去。”
刀非刀只得同意。他和靈順兒在牧區買個一些乾糧便牽著馬跟著牧民上路了。
進了山區刀非刀才發覺身後一直有人跟著。那人身披大黑袍,戴著一張大斗笠絲,神秘至極。他幾次想截住那人,可那人極為狡猾,每次都躲過。
情況雖說複雜,但畢竟跟著牧民趕路要緊。刀非刀也不能與他久做糾纏。只能等到了隘口的草甸再做了結。
果然不出牧民所料到了草甸後,原本春意盎然的大地忽然變得寒冷刺骨。新增衣物後,刀非刀又試圖勸說牧民繼續帶路。
“不行了,山上已經開始暴風雪了,你給多少錢我也不帶路了。”牧民說著指著遠處山間峽谷說“過了那條峽谷就能看到山巔,不過路途艱險,你們可要小心了。”
牧民最終還是離開了。
此時蕭月白環視四周,心裡不禁一緊:那跟蹤而來的人不見了。一個狡猾的敵人忽然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內,對於久居江湖的人來說這可不是好兆頭。
茫茫大山倘若真有人跟蹤想必此時也被跟丟了吧。刀非刀心裡這樣琢磨著。可眼睛卻依然警惕著周圍。此時的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是他拔劍的理由。
“大哥哥。”忽然靈順兒喊道,刀非刀望過去只見靈順兒已經朝峽谷走去。
他心裡琢磨道:興許那人已經見路途艱難知難而退了吧!他收起心便追上了靈順兒。
一進峽谷,頓時狂風大作。風不知從何處而起冰冷刺骨。兩人雖然衣著厚實,但那風如冰一般朝人撲來,教人多生寒意。靈順兒抵受不住雙手抱胸,直打哆嗦,刀非刀見狀將他摟在自己的袍子下,他方才好了些。
兩人走了不多時,那寒風裡便多了些雪塵,腳下的路也慢慢已經開始泛白。走了半個時辰,突然一陣大雪塵撲面而來,頓時兩人眼裡的世界全然消失了:風雪吹起雪塵遮蓋了一切,四周白茫茫沒了邊際,除了光線什麼也透不過來。看不見東南西北,也辨不得前後左右。除了風什麼也沒有。
這就是傳說中的混沌吧。靈順兒不禁想著,然後連忙緊緊地抓住刀非刀的胳膊,生怕一不小心走丟了。他腳步緊緊地跟著,可眼裡卻感覺自己在原地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