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賊先擒王,蕭月白腦門一熱,二話沒說,便從城上一躍而下。像一隻蝴蝶一般飄飄然落了下去。
那些正欲登城和正在攀爬的北方野人兵見一人從城牆上落了下來,立馬轉身揮刀而上。蕭月白見刀劍砍過來立刻運氣出手,擋過了這一波敵人的刀劍。而敵人視他為獵物,不斷撲了過來。
“要趕快擒住敵首,不能久留。”他心裡想。
那敵人的首領離他還有五百多步的距離。可這五百步內,都是敵人。敵人揮刀,刀刀兇狠,刀刀直取他的要害。可蕭月白心懷慈悲,不忍殺人。只見他步如哈踏花,身如游龍。在敵人中間穿行。敵人如同在跟鬼魅搏鬥,刀劍無論如何都近不到他身上。蕭月白雙手或拳或掌,或擊或砍,每招每勢都手下留情只將敵人擊昏,走過之處敵人倒地無數。
正當他前進得順利的時候,忽然一個黑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定睛一看是一匹戰馬,此時他一衝到了騎兵的面前。
未等他反應過來馬上的人一揮彎刀便朝他的腦袋砍了過去。蕭月白趕忙回身躲避,不料從旁又殺出一個騎兵,兩刀一前一後直逼他的腦袋,眼見自己已是逼到了死角。倘若不發狠招,這項上人頭可就在這兩騎的加攻之下屬於敵人了。
情急之下使出一招“動地驚天”,只見他面朝地面,運氣周身,兩手掌心之處一道熱流隨之而出,隨著身體的下落兩掌隨之朝地面打去。
當他用全身的力氣打擊地面那一刻,他周圍的枯木走石躍地而起如同火銃的子彈一般朝四周的敵人飛了過去。
只聽得一聲嘶鳴,一道鮮血便濺到了蕭月白的臉上,他心裡一驚,爬起身來一看,只見眼前兩匹戰馬已經倒地而亡,那兩個騎兵慘叫著在壓在戰馬的屍體下,估摸著是摔斷了骨頭。除了兩匹戰馬,倒地而亡的還有十來個被飛石擊中了要害士兵,這些人全都身如蜂窩,面目全非。
蕭月白瞧著眼前的一切,心裡的血液好似停止的流動,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人都是自己殺的。可臉上滾燙的鮮血告訴了他,這些人就是他殺的。此時不僅臉上的鮮血如同熱油般滾燙,就連鼻孔裡吸入的空氣帶著一股血腥味。
自己就這樣成了一個殺人魔王。他腦袋一片空白。
自己的手明明是乾淨的為什麼看上去就如同在血海中浸泡過一樣?他低頭望著自己的手掌,又抬頭看了血肉模糊的那些屍體。
“我只是來幫忙的,我不是來殺人的。”他自言自語道。
“我們當兵的命本來就賤,還什麼在不在乎的,說不定等一下我就死了……”一個聲音忽然從他的耳邊響起,這是那個救他的老兵的話。
“對,他們是兵,他們不死他們就會去殺人。”蕭月白又自語道,說著此話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鬼魅般的釋然。
此時的野人兵見到他木訥的神情,都覺得正是出手的好時機。一個北方野人騎兵又揮刀砍向了他。
蕭月白此刻還在遊離,那野人騎手的刀正隨著戰馬的腳步慢慢地靠近他。在騎手看來,取下這個人的首級,已是探囊取物。
刀明晃晃地映著太陽的光亮,那光亮越來越亮,知道蕭月白的臉映在了上面,方才戛然而止,一道鮮血便濺在了這張臉上。
這血不是蕭月白的,而是這個偷襲的騎兵的,戰馬無情地拖著騎兵的屍體從蕭月白的身旁跑了過去,而蕭月白此時仍舊失魂地站在了原地。
“蕭兄弟。”一個聲音從旁喊了傳了過來。
這是古葉揚,他趕來南城要找蕭月白炮樓,未曾想蕭月白已經跳下了城牆,正與敵人周旋。自己也不顧生死跳了下去。幸好自己及時趕到,劍氣地上的兵器投向了那偷襲的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