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兩秒,傅令元的手臂伸過來,箍住她的腰,將她撈到他的旁邊,緊緊挨著他的身體。
阮舒未掙扎,任由他撈,但她不主動湊。
他也沒說話要求她怎樣,就這樣,再無動靜。
阮舒便也閉眼。
入眠。
隔天清晨,阮舒起床時,傅令元如前一天那般,依舊在睡。
她也依舊不主動叫他,兀自洗漱後去上班。
抵達公司,走進辦公室時,冷不丁見一道陌生男人的背影晃動在她的大班桌前。
阮舒本能地滯住身形。
對方轉過身來,亦被阮舒嚇到,餘悸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姐,你走路怎麼都不帶聲兒的?很容易把人鬧出心臟病的。”
黑西褲,白襯衣,原本銀灰色的頭髮大多數已染回黑色,只額頭前那一塊尚留有一撮。阮舒饒有趣味兒地打量林璞:“變身很快啊。”
昨晚同意他當她的助理之後,她本還琢磨著,就他那一頭染髮和一身嘻哈裝,首先就能挑出大毛病來。
林璞的眼睛往上瞟自己的頭髮,有點像翻白眼,額頭上因為這個動作折出不少的抬頭紋,呼氣吹了一口唯剩的那撮銀灰:“為了留在姐的身邊學習,一切都可以割捨。”
阮舒對他的表忠心不予置評:“你一大早鬼鬼祟祟地在我辦公室裡做什麼?”
問話間,她坐進皮質轉椅裡,這才一眼瞅見了桌上擺的三、四份早餐。
林璞的解釋同時傳入耳:“不知道姐你喜歡哪種,所以都給你買了,你挑著吃。”
“如果我說我已經吃過早餐了呢?”阮舒微微笑。
“噢,那我拎出去,總有其他人需要。”林璞無所謂的樣子,說著就要伸手將早餐通通抱走。
阮舒從裡頭挑了韭菜盒子留下。
林璞瞅著她笑:“我就知道,姐一看就不像是個會自己做早餐的主兒。”
張未末端著剛煮出來的咖啡送進來。
阮舒指了指林璞,交待張未末:“今天外頭所有的影印工作,全部交給他。飲水機換水,印表機換紙,也歸他管。”
兩個人同齡,同樣今年大學畢業,外形上看也都尚未完全脫離校園的稚嫩,可站在一起,張未末渾身透著股職場老鳥的勁兒,林璞卻連菜鳥的模樣都沒有。
阮舒心思一動,便又對張未末道:“除了剛剛給林璞安排的工作,如果他空閒下來,你機動再給他找其他事做。”
林璞張了張嘴,像是有什麼異議。
阮舒的眼風不經意掃過去,他終是抿緊了嘴。
張未末偏頭看了一眼林璞,點頭應承阮舒:“好的,阮總。”
下午三點半左右,張未末進來辦公室通知阮舒到了該去人民醫院的時間——藍沁給林氏代言的廣告,今天要在人民醫院開拍,她打算親自過去探探班,瞭解情況。
臨出門的時候,林璞躥到她身邊:“姐,你們這是要出去?”
“在公司叫我阮總。”阮舒糾正。
林璞立即改口:“阮總,你和張助理是去哪裡?”
表情很明顯地在說“帶上我一起”。
阮舒倒是想起來一件事,問:“你有車麼?”
林璞點頭:“有啊。”
果然。林承志捨不得虧待這個唯一的兒子。阮舒正要開口讓他跟去,林璞已自行反應過來她問他有沒有車的用意,率先笑開來:“你和張助理先走一步,我進去拿車鑰匙馬上出來。”
阮舒點點頭,攜張未末去等電梯。
張未末摁了電梯鍵,扭回頭來提了一句:“阮總,其實我也有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