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方搭了木架,紅繩懸了七顆拳頭大的銅珠,按北斗星形狀排列,距地兩丈。
鼓聲停下,有弟子上前來朗聲道:“北斗七星,一天樞,二天璇,三天璣,四天權,五玉衡,六開陽,七瑤光。
今日摘星大會奪魁之賽,不設時限,七星得其四及以上者勝。另,棄賽者輸,墜落擂臺者輸,倒地不起者輸,”
他看一眼一旁的日晷,高聲喊道;“開始。”
李霆風和沐嬋從擂臺分別從兩側上來,相對拱手行禮。
刀宗和拳宗爭魁首,易鳴和吳華陽面上平和,暗中緊緊盯著擂臺。
齊疏樂得自在,悠然揺著把泥金摺扇:“這兩個都是小輩中的翹楚,一把破空刀,一手伏光拳,”
他合上扇子敲敲司朗肩膀,笑道:“司長老,你猜猜誰能奪魁。”
“各有千秋,勝負難料。”
司朗深深看著臺上。
沒說一樣,齊疏扭個身,看見溫如玉一張古井無波的臉,扇子拐個彎兒敲在易鳴胳膊上:“易長老,你看呢?”
“霆風學藝未精,只怕不是吳長老高徒的對手。”易鳴淡然一笑,謙和道。
吳華陽連忙道:“哪裡哪裡,易長老過謙了,霆風是昆虞大弟子,刀法得易長老親傳,奪魁有如探囊取物。”
二人一來一回地說著場面話。
溫如玉正襟危坐,月白的長衫,像凝了霜,清冷不可攀,他沉靜的一眼越過擂臺望向對面。
見寧姚趴在牆頭,微微側著首,旁邊的柳懷盛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
他心中一嘆,無情劍道本就難修,古往今來幾人能悟道,能忘己忘物,況且她還是個小孩子,難得比同齡人靜默堅韌,可聲色繁華,如何能視若無睹不聞不問。
擂臺上。
沐嬋右腿後跨一步,握拳抬起胳膊,雙腕上各五隻精鋼所制的圓環,較釧鐲稍大些,她揚聲道:“師兄,請了。”
李霆風一把長刀出鞘,而後直劈而來,沐嬋抬腕以鋼環一架,錚然一聲,右手就勢出拳,直擊他手肘。
李霆風旋身錯開,連揮三刀出來,刀風橫掃,鈞被格住。
沐嬋身形靈巧,步法一動,躍起一掌拍去,李霆風回刀一護,那一掌拍在了刀面上。
沐嬋借力再躍起,摘了懸於頭頂的一顆銅珠,上面銘刻了“天權”二字。
圍觀的師兄弟一陣驚呼,柳懷盛眉心攢出朵花來,怒其不爭道:“這怎麼行,拿銅珠呀,打贏了有什麼用,摘星才能奪魁啊,大師兄是不是沒聽清規則。”
他押了五兩銀子進去,比當事人都急。
寧姚挑挑眉:“看著,沐師姐只閃避,不硬拼,如此大師兄刀法隨強橫卻也滯重,屢屢被師姐借力使力。”
“你那五兩三文銀子要打水漂了。”
柳懷盛不信:“不可能,大師兄入門多年,什麼陣仗沒瞧過。”
擂臺一陣你來我往,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天璇、天璣、開陽、瑤光四星也被摘下,沐嬋比李霆風領先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