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白朮這明顯魂不守舍的樣子,因為文昕一事,總覺得心裡有些愧疚對方的蕭瑾萱,不免立刻關切的問道:
“白朮你這是怎麼了,我瞧著你額頭也見了汗,若是哪裡不舒服可一定要告訴我,我這便叫御醫來給你診治。”
望著蕭瑾萱關切的目光,自打從新回到對方身邊之後,可能是因為以前在王府不辭而別,因此心裡一直存著些許尷尬愧疚的緣故。
所以現在的白朮比起以往和蕭瑾萱之間不但客氣許多,更是對方稍微對她好上些許,她就會誠惶誠恐,一副受之有愧的樣子。
因此就見得這會聞聽蕭瑾萱,竟然要給她單獨宣召御醫,當即白朮不禁連連擺手,然後忙感激的說道:
“謝主子的關心,不過我沒事的,可能是昨晚入夜後被子沒有蓋嚴實,所以受了點風寒,奴婢自己這便去煎一副藥喝了也便好了。只是今日國宴白朮恐怕不能伺候您了,萬望主子切莫怪罪。”
望著如今和她越發客氣規矩的白朮,蕭瑾萱非但沒覺得舒服,反倒發覺彼此似乎有些疏遠了。
不過望著白朮臉色確實不好,當即蕭瑾萱還是應允對方即可下去休息裡,並叫竹心將寶鴿叫上,今日隨她一併前去赴宴。
因為新帝登基大典,向來只有帝后有權利一併祭天,其餘妃嬪這種隆重儀式,是不被允許和滿朝文武一併參加的。
而因為明帝死因蹊蹺,而且最終是在密道里駕崩,按理來講對方甚至算不得壽終正寢。
因此本就因為沒有明帝親自確立儲君之位,而繼承大統都備受爭議猜忌的周顯睿,當即便接受了郭儀獻上的一計。
那便是為明帝守國殤大孝三年,這期間他將不廣納秀女填充後宮,不立皇后,不舉辦任何奢靡慶典,宮內一應眾人都不得身穿光鮮亮麗的服侍。
以此來彰顯周顯睿的仁孝,並堵住那些對他繼位登基而產生的質疑猜測。
所以如今周顯睿雖然即將稱帝,可是鳳位卻是懸空虛設的,而當初對方最先相邀蕭瑾萱一起祭天,卻被婉拒了。
畢竟在蕭瑾萱心裡,這祭天之日站在周顯睿身邊的人,那便是三年之後國母的象徵,因此當即她便舉薦了沈文卿,畢竟在她看來沒有人能比對方更加合適的了。
不過雖然最後周顯睿應允了這個提議,蕭瑾萱如今不必在去參加登基祭天,可是大典之後的宮宴因為是她一手操持。
所以在穿戴整齊得體之後,她也不敢有絲毫的耽擱,當即便向著金華殿走去,希望最後在檢查一遍,確保國宴之上不會出現任何的差錯。
等到提前趕到金華殿的蕭瑾萱,又謹慎的從頭到尾又將今晚宮宴的一應酒水菜餚,以及排演的節目都從新審閱了一遍之後。
緊接著並未過去多久,登基大典結束,並帶著一應滿朝文武,以及番邦朝賀使臣的周顯睿那英俊挺拔的身影,當即便邁步走進了金華殿內。
而等到眾人按賓主位份落座之後,以側妃之位就坐在周顯睿右側的蕭瑾萱,眼見得對方在龍椅之上落了坐,她不禁便側身輕聲問道:
“陛下適才大典一切可還順利,今日雖然舉辦的乃是國宴,但因為三年國殤大孝,所以一應歌舞全部從簡,您若還有何要吩咐的,我這便著手叫人前去安排。”
別看蕭瑾萱這話是在對著周顯睿說的,可是她的目光卻與坐在王爺席位上的周顯御四目相對在一處。
哪怕他們之間相隔確實有段距離,更是無法相互言語,但是彼此間那份關懷和暖情,卻是不言而喻,心心相惜的。
本就從進了金華殿,便留意著蕭瑾萱一舉一動的周顯睿,自然將對方和周顯御之間的舉止盡收眼底。
但同樣心知感情不能強求的周顯睿,不禁在心裡惆悵的苦笑一下後,便不在糾結與感情的問題,而是低聲說起了正事。
“瑾萱你安排的事情,朕沒有什麼可不放心的。只是這次前來朝賀的番邦使臣之中,那夜瀛國君藤原修竟然親自來賀。這夜瀛雖然是彈丸小國,但這藤原修畢竟也是一國之君,因此他的用度要高於其他使臣,卻又不能與朕相當,因此這一點就要有勞瑾萱你費心重做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