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得夜瀛國的國君竟然親自來賀,並參加了周顯睿的登基大典,當即蕭瑾萱不禁心裡詫異了一下,並立刻就向藤原修那裡望了過去。
畢竟在去年周顯御帶軍出征的時候,這夜瀛可是連同諸多小國,因白航提供了行軍路線圖,因此他們提前設伏斬殺三萬京軍營將士。
因此夜瀛常年騷擾大周邊境的舊恨未除,如今又添新仇。
在這種情況下,蕭瑾萱真是想不明白身為一國之主的藤原修,到底是為了什麼竟然親臨大周。
雖然怎麼想對方這般做都極為的不合常理,而且會將自身處在危險之中。
但蕭瑾萱更加清楚的是,一切反常事情的背後,必然是有它存在的意義。
因此她不禁覺得這藤原修親訪大周必然背後有些什麼重要的緣故才對,當即她這心裡不禁就多存了份小心和謹慎。
不過心裡如何提防這夜瀛國君藤原修,但在禮儀規格方面,蕭瑾萱既然負責國宴,她就定然不會在這方面出現任何的過失,叫這諸多番邦使臣嘲笑大周。
因此等到她叫人即刻給藤原修換上更高規格的桌椅和一應物件後,當即蕭瑾萱不禁也趁此機會向對方隱晦的看去。
而就見得這藤原修是位四十五六歲的男子,體態偉岸,面容挺俊,雖然個頭不算太高,而且也上了年紀,但仍舊瞧得出對方年輕時,必然也是位相貌堂堂之輩。
雖然夜瀛是彈丸小國,但是這藤原修畢竟是一國之君,所以氣度神韻上頗有一種內斂沉澱的氣質。
而就在蕭瑾萱暗中留意對方的時候,就見得夜瀛使節團那裡的一應用物都換成大周親王級待遇之後。
眼見得這一切,跟在藤原修身後,明顯是名夜瀛文臣的人。
不禁臉色就是一沉,並立刻站起來用他們國家的語言,神色難看的說了一長串旁人根本聽不懂的話。
這諸國百家其實自然是各有各國的語言,但最為強盛的大梁,大周以及北戎。
這三個國家的言語卻在經久的磨合,和貿易互通往來間,慢慢的語言統一融合在了一起。
所以在這三大強國的領頭下,其他小國雖然也會保留著自己本土的方言母語,但是在出使他國,尤其是三大強國時必然會用統一的語言交流。
而這名夜瀛文臣,不但神情不愉,更是張口就用在場諸人都聽不懂的夜瀛語講話,這不但是極為的失禮,更是一種藐視大周的做法。
因而這夜瀛文臣話才一講完,適才殿內還氣氛融洽的氛圍,瞬息間就變得鴉雀無聲了。
而這種情況下哪怕文臣是一直衝著周顯睿講話不停,但已經登基稱帝的周顯睿,這種情況下身為一國之君的他是斷然不能有**份的親自開口。
因此同樣明白這個道理的一眾大周文武百官之中,當即就見得平叛一事裡建功不少,如今已然榮升為禮部尚書的郭儀當即便站了起來。
就見得數月前一直假意投靠薛氏一族,並將對方重要的情報,幾次三番傳遞給蕭瑾萱的郭儀。
如今終於不用冒著性命之危繼續潛伏下去的郭儀,仍舊是不改他那不修邊幅,灑脫隨性的作風。
因此就見站起身的郭儀,先是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接著便一指那夜瀛文臣,然後滿臉鄙夷呵呵直笑的說道:
“我說你們夜瀛使節團也真是好笑,既然連國君都出使我們大周,難道連個會說諸國通用語的大臣都尋不到一個帶出來不成。小國畢竟是小國,就算偶爾如那搶匪一般逞強鬥狠,但這禮節章法卻渾然不懂。我說那位嘰哩哇啦說了一通大人,你要能聽得懂我郭儀的話便趕緊坐下吧,省的繼續站下去,給你們國君丟人現眼。就你這能耐在我大周便是個七品小官都當不上,真沒想到連你這種通用語都不會的官員,竟然在夜瀛還能混的不錯,你們夜瀛還真是人才濟濟啊。”
一聽得郭儀這連諷在笑的話後,就見得那名站起身的夜瀛文官,這會的臉色簡直漲紅的猶如豬肝一般。
其實這次藤原修親自出使大周,一應跟來的官員那自然不可能存在不懂通用語言的人。
而適才那名官員其實是刻意在用夜瀛國語,為的就是叫周顯睿聽不懂他的話,到時無法回答上來,好落落這位新帝的面子。
畢竟在疆域戰場上,國與國之間拼的是兵力和將帥,但在朝堂之上,卻是文臣口舌交鋒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