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紅色馬車在羽洛的駕駛下,進入了大梁皇都汴華城,而蕭瑾萱這會正掀開車窗簾子,好奇的向外張望個不停。
距離那日草廬與丁老頭臨行惜別,一晃都是半月前的事情了。
如今以進四月,大梁地處南方,所以現如今不但草長鶯飛,徹底的回暖。
就連身上的衣物,也褪去棉錦著裝,以羅紗綢緞為主了。
而同坐在馬車內的皇甫澈,他眼瞧著蕭瑾萱那滿眼驚奇,對車外看見的所有東西,都不住的瞧個沒完,明顯十分感興趣的模樣。
一時間他不禁輕笑出聲,然後開口提議道:
“憂兒,你可想下車去外面走走,我大梁皇都汴華城,還是有很多極具特色的糕點,以及把玩的小物件。你若是感興趣,我這就帶你去街上瞧瞧。”
因為丁老頭怕失去記憶的蕭瑾萱,無意間洩露身份。
所以乾脆告訴皇甫澈,蕭瑾萱自幼在山野里長大,平日也只幫他煉丹守家,根本哪裡也沒去過。
因此皇甫澈才提議要帶蕭瑾萱出去走走,除了遷就對方哄其開心以外,他也想叫對方快些適應帝都生活,省的以後待著不習慣。
而一聽可以下車出去玩,蕭瑾萱忙高興的使勁點點頭,但緊接著她又小臉一垮,癟了癟嘴說道:
“還是不出去了,殿下我聽羽洛說過的,你們大梁的女子都不能拋頭露面,否則會被人指責行為不檢點的。師傅臨行前告訴過我,要保護好自己,更不能給殿下添麻煩。所以我不下去了,就坐在車裡瞧瞧便好了。”
瞧著蕭瑾萱那一臉乖巧,以及神情渴望又強忍著的小模樣,皇甫澈不禁就給逗笑了。
畢竟剛剛蕭瑾萱掀開車窗簾子往外看,整張臉都探在外面了,若說拋頭露面對方算是做了個徹徹底底。
所以看著蕭瑾萱這單純覺得,只要不出馬車就不算失了分寸的憨呆模樣,皇甫澈看在眼裡,覺得有趣得很,所以才忍不住笑出聲來的。
眼瞧著他的忍俊不禁,換來的卻是蕭瑾萱迷茫的眼神。
皇甫澈知道對方性子單純,必然心裡想不透他為何發笑,所以才會露出這種傻乎乎的小迷糊表情。
但皇甫澈也不願在此事上和蕭瑾萱細說什麼,說起來其實他很喜歡對方這份憨傻單純勁。
畢竟自幼在皇宮裡,看了太多宮妃女人間的勾心鬥角,爭寵上位。
所以蕭瑾萱失憶後,而顯露出來無知純淨的真性情,在皇甫澈眼中彌足珍貴,叫他打心裡覺得要好好保護對方的這份天真直率。
等到皇甫澈可算止住笑後,就見他從隨行的包裹裡,取出一塊白色絲巾。
接著便探身挨近蕭瑾萱,幫對方蒙在臉上,把口鼻擋住,將舉世無雙的容貌擋住大半後,他這才又說道:
“我大梁的確在諸國間,是最重視禮法約束的。尤其是女子在外不能拋頭露面,更不可大聲說話喧笑。不過這些規矩大多是針對貴族皇室的女子,尋常百姓自然沒有這些個教條過分約束,否則豈非太過繁瑣。”
聽完這話,正有些不太習慣臉上蒙著東西的蕭瑾萱,她撫弄絲巾的動作一頓,馬上歪著腦袋好奇的問道:
“難道你們大梁貴族女子,出門都要遮住臉嗎。可我又不是貴族女子,說起來我也是尋常百姓,那豈非這絲巾便用不到了。”
越發覺得臉上被掩住,實在不舒服的蕭瑾萱,這頗為小聰明的話一說完,她便直接要把絲巾給扯下來。
但皇甫澈見此,卻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許蕭瑾萱胡鬧。
“憂兒你雖不是貴族之女,但在我皇甫澈眼裡,你比她們可重要的多了。聽話,將絲巾帶好,你若真把它取下來,我可不帶你下車去街上玩了。”
這一個多月的相處,已經足夠叫皇甫澈將失憶後的蕭瑾萱,脾氣秉性給掌握清楚了。
果不其然皇甫澈這假意的嚇唬,馬上就叫蕭瑾萱扯下絲巾的動作停了下來,並老老實實的將手放下來了。
眼瞧這一幕,皇甫澈又是會心一笑,心情大好的他,當即示意外面的羽洛將馬車停下。
接著他便拉起蕭瑾萱的手,護著對方下了車馬。
一到了街上,蕭瑾萱因為記憶喪失,所以看什麼都覺得新奇。
因此東看看,西瞧瞧,買了幾份糕點心滿意足的她,緊接著又被沿街叫賣的肉包香味給吸引住了。
可就在蕭瑾萱滿臉饞相,拉著皇甫澈準備叫對方幫她買幾個嚐嚐的時候,忽然不遠處一陣叫罵聲就傳來了。
“叫你偷老子的饅頭,信不信我打死你這個臭要飯的。我今天就要給你個教訓,廢了你的手看你以後還怎麼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