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站在草廬門前。也向外看去的清虛真人。
耳中聽聞丁老頭,竟然說願意放手不管了,他不禁含笑說道:
“真是難得,你這老鬼竟然也有大徹大悟,順應天意的時候。你能想得開再好不過,這皇甫澈無論按星象還是命格,都與瑾萱極為般配。其實顯御是貧道徒弟,若真能成全他們,我自然也很高興。但強求不得,索性不如徹底斬斷。這裡的事情一了,我便要回終南山閉關了,老鬼你有有何打算,要不要和我同往。”
聞聽得這話,丁老頭想都沒想,就直接搖頭拒絕了。
“誰要向你這個老神棍一樣,終日待在深山裡,老夫到要看看你啥時候能羽化成仙。再說我剛剛就是感慨一下,雖然不會在強求瑾萱和顯御在一起,但到底要如何選擇,我還是要叫徒兒她自己拿主意。因此過幾****要啟程前往苗疆,那裡不但有蠱術,更有區別於咱們中土的神奇草藥丹方。老夫一定會尋到治療瑾萱失憶的方法,等到她徹底將一切想起來後。到了那時她若自己不願與顯御在有牽絆,老夫自然不會在插手干預。否則在失憶的情況下,叫她被動的做出選擇,我心裡總覺得對這孩子不公平。”
這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是最難以說清琢磨的。
就如同丁老頭一樣,他在世人眼裡,就是亦正亦邪的鬼醫。
做事喜怒無常,平時獨來獨往,活脫脫神龍見首不見的絕世高人。
可就是被周顯睿從甘肅請來為明帝診治,偶然與蕭瑾萱結識後。
丁老頭從那一刻起,不但上杆子把蕭瑾萱收為徒弟,當上了對方的便宜師傅,還沾沾自喜高興的不行。
緊接著他更是為對方操碎了心,對蕭瑾萱這個徒弟,更是傾盡一切的相幫相助。
苗疆那裡是丁老頭的傷心地,他曾年輕時,在那裡痛失過摯愛,因此暗自發誓過,此生都絕對不踏足那裡。
可是為了蕭瑾萱,看著她與周顯御之間的執著相守。
丁老頭這個被情所累一輩子的人,動容之下,不禁再次破例,準備前去苗疆為這徒弟尋找恢復記憶之法。
聽完丁老頭的想法,清虛真人也只是苦笑一聲,卻沒在說出阻攔的話。
“一切萬事皆有因果,你我也皆在其中。你這老鬼既然寧願踏足苗疆,也要為瑾萱尋得良藥,貧道與你至交多年,便也走上一遭吧。畢竟苗疆巫蠱之術盛行,你又是整個苗族人幾十年前的大仇人,讓你一人獨去貧道的確放心不下。”
丁老頭聞聽此話,當即哈哈一笑,接著便一拍清虛真人的肩膀說道:
“遙想當年咱們這些老東西還年少輕狂那會,你我二人不知闖蕩了多少兇險之地。如今快半隻腳踏進棺材裡了,還能和你這老神棍在從回苗疆一趟,想想到也是件幸事。”
清虛真人雖然神情依舊坦然無波,但他的雙眼卻也閃過一絲追憶,顯然也想起了年少時的點點往事。
而丁老頭向來是個風風火火,說幹就幹的人。
因此接下來的幾天裡,他給皇甫澈調養身體的丹藥煉製好後,又為蕭瑾萱也煉製了專門緩解頭痛的丹丸。
因為這一去苗疆,能否安然回來,丁老頭自己都說不準。
所以心裡放不下蕭瑾萱,他整整在丹房裡呆了五天。
煉製出了許多解毒藥,金瘡藥,還有很多雜七雜八,但都極為實用的丹藥靈液後,這才算從閉關中出來。
等到丁一針將裝著瓶瓶罐罐,各類丹藥的包裹,親手交給蕭瑾萱後,他不禁語重心長的說道:
“徒弟,師傅要和你分開一段時間,這期間皇甫太子會照顧你的。等師傅尋到為你恢復記憶的方法後,到時便去大梁國都接你。臨別師傅也沒什麼送你的,這些丹藥你以後可能用得上,姑且就帶在身邊吧。”
一晃半個月的時間,蕭瑾萱空白的記憶裡,現在認識的人,只有身邊的丁老頭,皇甫澈,清虛真人在有就是羽洛了。
而且她只是喪失記憶,丁老頭一心待她極好,這些蕭瑾萱都感覺得到,因此這會她是捨不得這個師傅離開的。
所以就見蕭瑾萱,在接過裝滿丹藥的包裹後,卻可憐兮兮扯住丁老頭的衣袖,然後眼圈發紅的小聲說道:
“師傅您能不離開嗎,其實我不覺得自己現在有什麼不好的。有你們陪在我身邊,無憂覺得很快樂。過去的記憶若想不起來,徒兒也不願強求,更不忍師傅為我爬山涉嫌。所以您別走了,我們師徒就住在這個草廬裡,無憂會侍奉您老膝下盡孝的。”
眼瞧著蕭瑾萱那一臉真摯的神情,還有嘴裡說出的天真話語。
丁老頭雖然知道對方現在挺滿足於現狀,可他就是忍不住總是想起,蕭瑾萱在大周時那權傾後宮,甚至左右朝局的風姿氣魄。
雖然丁老頭並非是想叫蕭瑾萱變回原來那個樣子,他才覺得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