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萱本不是小氣之人,甚至能忍旁人不能容之事。
可如今她一心南下,在這雜耍班子為了免去麻煩,甚至都極少與人交談。
就教了這班子裡幾個姑娘識字,竟然就引來小牡丹的妒忌,甚至要她趕走。
蕭瑾萱正事險些被耽擱,她自然是不會坐以待斃了。
因此整個慶德戲班,無視小牡丹仍舊咒罵不停的哭喊聲,車隊直接揚長而去了。
至於馬車內的蕭瑾萱,因為車門大開,她吹了有一會的寒風,如今不禁陣陣咳嗽起來。
這一路上每次蕭瑾萱頭疼咳嗽,或者是覺得太辛苦時,她都會將髮間的無憂簪取下,握在手中。
因為看見這簪子,她彷彿就像看見周顯御一樣,在苦在累她覺得自己也撐得下去。
如今馬車內小牡丹一離開,其餘的姑娘們可就放鬆隨意的多了。
眼瞧著蕭瑾萱又將頭上的髮簪取了下來,握在手中看的失神。
因此就見得雜耍班子裡,和蕭瑾萱年紀相仿,一個叫夏玲的姑娘,不禁好奇的問道:
“肖姑娘,我瞧著你總是一個人對著此簪發呆,有時一個下午都不言不動的。這簪子想必對你十分重要吧,莫不是你失散家人留下的。”
聞聽得這話,蕭瑾萱不禁搖頭輕笑了下。
“這簪子與我家人無關,是我夫君送給我的。如今我們天各一方,每次看見這簪子,我便會遙想他可安好。”
蕭瑾萱屬於那種別人不問,她絕對不多話。
但若有人同她說話,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一般她是甚少會說謊話的。
而一聽得蕭瑾萱竟然已經成婚了,更是為人妻者。
雖然立刻同車的小姑娘,好奇的想細問蕭瑾萱,那對方為何會獨自這般危險的遠行。
但這麼唐突的問題,馬上被夏玲這個年長的姑娘給攔住了,接著她還歉然的對著蕭瑾萱笑了笑。
並不在意,更不會為這點小事氣惱的蕭瑾萱,也回已對方溫婉一笑。
接著不在不言的她,不禁手握著無憂簪,雙眼卻透過車窗子向外看去。
而在蕭瑾萱的心裡,她的思緒卻飄向了遠方,更是默默的在想周顯御如今身處何處,是否已經得知她離宮遠逃的訊息了。
別看蕭瑾萱如今她自己的處境,和以前在京師比起來,用辛酸潦倒來形容都不為過。
但在她心裡最擔心的,卻一直不是她自己,而是周顯御。
因為蕭瑾萱瞭解對方的性格,周顯御聰穎不假,卻也做事易怒衝動。
尤其是那個血煞之氣失控的時候,更容易失去常態。
但現在陳後母子,以及她們背後的季凌風,已然將朝局掌控,還和兵權大握的帥府蕭家,隱隱相聯絡在一起。
因此如今這個局勢下,以穩為主,先離間在逐個擊破才是最有利的選擇。
但是蕭瑾萱真的很擔心,她怕周顯御血煞之氣發作,因此理智大失之下做事在亂了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