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就見蕭瑾萱又和沈老大要來了一支毛筆和硯臺,然後就蘸著這龜尿,在單薄的馬車板子上,寫下慶德戲班四個大字。
正屏息細瞧蕭瑾萱要弄出何種神通的眾人,眼瞧著對方寫完四個字就收了筆。
一時間大夥你望望我,我瞧瞧你,不知道蕭瑾萱這究竟是何意思。
而一旁剛剛被嚇個半死,也擔心蕭瑾萱有什麼真本事的小牡丹,眼瞧這一幕,當即不禁馬上又得意起來了。
“肖玉你是把咱們大夥都當傻子耍不成,還奇門玄術。這天底下會寫字的人多了,你別以為賣弄兩下有多了不起。還想叫板把我攆走,就憑你也配。”
對於小牡丹這種跳樑小醜,蕭瑾萱甚至連和她爭執的興趣都沒有。
所以她都沒接對方的話,反倒是將沈老大叫到了近前。
“沈班主你可瞧清了,我現在教你這一招名曰入木三分,別看我是在馬車內板上所寫,你且去車外的木板上一觀,就能瞧出玄機所在了。”
聞聽得這話,不單單是沈老大,幾乎整個戲班子二十來號人,呼啦啦就都聚在了馬車附近。
而等到他們往馬車外板上一瞧,頓時眼睛就都睜大了。
因為適才蕭瑾萱所寫的四個字,竟然透過木板,活生生的印在了外面。
畢竟這可是木板不是宣紙,這筆記穿透木頭的本事,真的叫大傢伙看的暗暗稱奇。
一看見眾人的反應,蕭瑾萱心裡就鬆了口氣,所謂的奇門玄術。其實都是她當初,從那本“玄黃奇術”的書上學來的。
以前她還曾利用此書裡的法子,成功弄出了燭現蛇影,天鵝群舞的異象。
而這入木三分的手段,也是那本書裡的一個小手段罷了。
具那本書裡所講,毛筆蘸以龜尿研磨的墨水寫字,墨跡就可入木三分。
要是木板單薄些的,甚至可以把字型滲透到另一面去,而如今看來此法到的確可行。
看出沈老大的激動,蕭瑾萱知道像對方這種走江湖賣藝的,要是能得些障眼法,以此謀生賺錢,那簡直就是天大的喜事。
所以這些玄術本就對蕭瑾萱無用,因此她也不建議外洩出去。
為了徹底把沈老大的興趣勾起來,然後順利隨行繼續南下,接著她馬上又說道:
“手下油鍋這種把戲,我瞧見戲班裡有人在演。但我這裡還有空手招碟,雞蛋變方,紅花變白的手段。只要沈班主能應了我剛剛的兩個要求,我肖玉並不建議都交給你。”
留下一個矯情做作的臺柱子,和學會幾樣看家本事之間,沈老大幾乎沒猶豫,便知道該怎麼取捨了。
因此就見得沈老大在客氣的和蕭瑾萱笑了下後,馬上就幾步走到,已經臉色慘白的小牡丹面前。
以前為了哄住對方,不得不陪著笑臉的面容上,沈老大這會卻頭一次將表情冷了下來。
“小牡丹人在做天在看,你捫心自問,當初你沿街討飯,是我看著你可憐,這才將你帶回雜耍班子,****細心教你本事。可現在你小有名氣,便開始給班子裡甩臉色看,連我這個班主你也不放在眼裡。現在肖姑娘心善,願意教我們班子謀生的手段,所以你可以走了,我沈老大也養不起你這麼嬌貴的角兒。”
一聽這話,小牡丹當即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適才的輕狂驕縱算是徹底沒有了,眼淚滴答滴答落個不停,可整個雜耍班子裡卻無一人同情她,甚至大傢伙都覺得解氣的不行。
而癱軟在地的小牡丹,等了半天竟然都不見有一人給她求情,當即她也清楚哀求是沒用的了。
其實小牡丹真是沒想到,事情鬧到最後,蕭瑾萱沒被擠兌走,捲鋪蓋走人的卻變成了她。
當即覺得她的不幸和蒙受的屈辱,都是蕭瑾萱出現帶來的小牡丹,這會不禁咬牙切齒的瞪向了對方。
“肖玉你別得意,我小牡丹今日所受的屈辱,你別叫我有一天在碰到你。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一定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蕭瑾萱這重生後的幾年裡,被人警告威脅的次數太多,以至於在她心裡都生不起半點的漣漪了。
畢竟若是動動嘴皮子詛咒兩句就能把她說死,蕭瑾萱覺得那她現在,恐怕都死上千萬次不止了。
畢竟盼著她死的人,那可向來都不少。
所以微微一笑之後,蕭瑾萱坐在馬車內仍舊沒動。
只是拿手指了指地上,剛剛被小牡丹一把甩出去的五兩銀子,氣定神閒的說道:
“牡丹姑娘有時間在這破口大罵,還不如想想離開了雜耍班子,你該怎麼活下去。這地上的五兩銀子,就當我肖玉送你的盤纏了。道謝的話就免了,反正像你這種不懂感恩又無禮蠻橫之人,恐怕張嘴除了罵人撒潑,也說不出一句像樣的人話出來,因此還是都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