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卻從未以此身份壓制過誰,今個這般強勢到也真是難得。
而本來還想在攔的禁軍,這會臉上也閃過猶豫之色。
至於那名禁軍隊長,他在神情難看的想了一下後,終究是將路給讓了出來,但嘴裡卻說道:
“沈妃娘娘既然如此說,屬下也不好在多加阻攔。但今日的事情我也會原原本本和太后娘娘稟告的,這是屬下職責所在,到時還望娘娘能夠海涵。”
既然相攔不住,這禁軍隊長到也機靈,直接把事情如實彙報,到時太后怪罪的只會是沈文卿,那與他就沒有關係了。
現如今這前朝後宮自打周顯睿一病倒,陳太后當政後,早就在襄平的暗中挑唆下,是一片烏煙瘴氣了。
沈文卿以前和蕭瑾萱一樣,都極為敬重陳後。
但現在的她卻對這位太后娘娘充滿了牴觸,諸多事情上矛盾也是越來越大。
因此就見得這會的沈文卿,在命令禁軍將昭陽宮門上的重鎖開啟的同時,也極為敢作敢當的說道:
“董衛隊長,你們聽命行事也的確不易,今日這宮殿是我沈文卿闖的,你如實回稟太后娘娘就可以了。她若有何不滿大可衝著我來,本妃也想看看,太后如今是不是連我手裡掌宮之權,也要一併收回,大權獨攬!”
憤憤不平的說完這話,沈文卿便邁步直奔昭陽宮內走去。
等到她快步來到蕭瑾萱身邊,望著對方那氣色蒼白,身體清瘦不少的模樣。
一直把蕭瑾萱當親妹妹去疼的沈文卿,這眼淚就落了下來,並握住對方的手,柔聲說道:
“妹妹你受苦了,姐姐來晚了。你身子一直未成痊癒,這幽禁之後定然難以安心養病吧。這外面太冷,走我們去你寢殿,省的你在受了涼。”
沈文卿這話一說完,就見得跟著對方一同進來的周顯辰,更是連忙解下了自己的披著的大氅,然後給蕭瑾萱圍上了,嘴裡則是極為氣憤的說道:
“皇兄和母后也真是的,難道他們就忘了瑾萱姐姐,過去為這大周江山立下的功勞和不易。就因為那些個流言碎語,皇兄竟然下令要賜死姐姐。我看兄長這是病糊塗了不成,姐姐你別怕,我和皇嫂這次來,就是要相商如何救你出去的。”
說話間幾人也回到了寢殿之內,當沈文卿和周顯辰一進來,發現這嚴寒天裡,殿內竟然連盆火炭都沒有。
偌大的寢殿沒有傢俱,更沒有擺設,只有一個乾癟癟的饅頭放在軟塌旁的茶几上,簡直比冷宮看著還要簡陋不堪。
因為陳太后當初連蕭瑾萱這寢殿內的桌椅都給搬走了,所以她也只得歉然一笑的說道:
“沈姐姐,顯辰看來你們也只能稍在軟塌上坐會了。我一會將文昕叫來,看看宮內可還有茶葉能泡。現如今我這裡的確沒法招待你們了,姑且就將就一下吧。”
眼見蕭瑾萱現在這落魄悽苦的處境,沈文卿心酸難受的厲害,哪裡還會覺得怠慢。
接著就見她在示意蕭瑾萱也快坐下之後,就壓低聲音悄然說道:
“瑾萱,其實姐姐這次來,就如顯辰說的一樣。我們不會看著你莫名其妙被處死的,一定會將你搭救出去。至於如何安排你無需擔心,只管將身體靜養好。”
這會一旁的周顯辰也湊了過來,向來將蕭瑾萱就看成親姐姐般的他,也連連點頭的說道:
“宮內皇嫂會想辦法將姐姐你救出昭陽宮的,而辰兒就負責在皇城腳下接應。只要瑾萱姐姐你離開了皇宮,就一路奔赴甘肅去找七哥。只要你到了他的身邊,皇兄和母后就算想為難你,有七哥在定然無人在能傷到姐姐分毫。”
敢於冒著欺君之罪,得罪一國太后的危險。
也要相幫她這個被下了聖旨,不日就要賜死之人逃出皇宮,這份情義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而蕭瑾萱若是可以,她的確不想連累沈文卿和周顯辰,但她的確不甘心臨死前,都無法在見周顯御一眼。
並且任由季凌風好好的活著,陳後襄平等人興風作浪,她雖不是心懷天下的聖人,但也絕對要留下一條性命,不叫這些害她的人好過。
因此本就在心裡謀劃如何脫身的蕭瑾萱,這會沈文卿和周顯辰的出手相幫,對她來講簡直是如虎添翼。
所以她們一直商討了數個時辰,後來還是陳後命餘安親自過來,將沈文卿和周顯辰強行宣走,這才算是作罷。
而等到昭陽宮的大門再次閉合落下重鎖後,蕭瑾萱不禁仰頭看向了天際。
她的面容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可心裡卻是暗暗發誓,不要給她得以逃脫昇天的機會,否則她絕對會叫整個大周,因為她再次改變格局,戰慄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