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顯御千里疾馳只為護卿,而身處昭陽宮內,也****盼著對方能早日得到她的傳信,快些趕回來主持大局的蕭瑾萱。
她如今被幽禁的日子,真是一日難熬過一日了。
隨著周顯睿原本一日還能清醒數個時辰,在到現在臥病在床,徹底陷入昏死之中。
陳後唯一的忌憚也消失了,這前朝後宮在無人能壓制得了她。
因此她對蕭瑾萱的迫害和欺壓,也從原本暗中下毒使絆子。
變成了現在明目張膽的斷水斷糧,簡直就是要把人徹底往死裡相逼,當真是一點舊情就不顧念了。
不過也虧得前幾日,蕭瑾萱算是將守在昭陽宮外的那個禁軍隊長震懾住了,對方就怕她有個閃失在連累到自己。
所以私下裡還是會丟進些吃食的,否則這昭陽宮上到蕭瑾萱這個主子,下到文昕等人,恐怕都要去剝宮院內老樹的樹皮,果腹充飢了。
而如今十月都快過完了,天氣一天冷過一天。
外面那禁軍隊長雖然敢偶爾送進些食物,但炭火卻不敢送進來,就怕被陳太后發現,到時他也得是個死。
因此現在本就身體不佳的蕭瑾萱,終日裡幾乎甚少下地,就裹在一層層的被子裡坐在床榻上,翻閱書卷典籍,在這幽禁的日子裡消磨時間。
但即便裹了無數的錦被,可蕭瑾萱這偌大的寢殿裡,不但寒涼刺骨,甚至她撥出的氣都泛著白霜。
也虧得她在梅莊那會,比這還冷還苦的日子也熬過。
否則換了其她宮妃,哪裡還受得了這份罪,早就懸樑自盡一求解脫了。
但是蕭瑾萱不想死,她現在更不能死,因為既然她已經知道了,季凌風還活的好好的,她的仇還並未徹底的了結掉。
而且如今除了這個前世的生死仇人,蕭瑾萱對於襄平還有陳太后的恨與怨,也在這幽禁後,無休止的被迫害中,越積越深叫她在難以釋懷。
所以這些人若是不除,蕭瑾萱便是到死都不會甘心的。
她現在雖然處境艱難,但只要一息尚存,等到周顯御回來,那她必然可以東山再起,與這些人好好鬥上一番。
就在蕭瑾萱手捧一本典籍,思緒卻陷入籌謀之中時,忽然間殿外文昕頗為焦急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主子您快出來看一眼吧,沈妃娘娘和辰王殿下要進來看望您。可陳太后早下命令,不許任何人進入咱們昭陽宮。所以娘娘和王爺,這會已經和禁軍相爭到了一起。尤其是那些禁軍,都將刀給拔出來了,我真擔心沈妃娘娘在有個閃失,那可如何得了。”
一聽得沈文卿來了,還在宮外起了衝突,蕭瑾萱聞聽這話,想都沒想披上宮袍就衝了出去。
而等到她來到宮門處後,透過門間的縫隙,就瞧見沈文卿這會,竟然衝在最前面。
不顧禁軍手裡明晃晃的佩刀,滿臉決然的向宮門處逼近著,大有一副死也不退後半步的架勢。
眼瞧這一幕,蕭瑾萱的眼圈不禁都紅了,這宮內看她笑話,巴不得她去死的人比比皆是。
但在她這落魄失勢時,沈文卿竟然還冒著惹惱陳後的危險,更是不顧自身安危的跑過來看望她。
這份情誼之珍貴,真是感動的蕭瑾萱險些沒當場掉下眼淚。
因此今日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蕭瑾萱無論如何,都不會叫沈文卿受到丁點傷害的。
所以就見得蕭瑾萱快步走到宮門縫隙處,接著揚聲向外面喊道:
“董衛隊長,你難道不知沈妃娘娘執掌後宮。禁軍對方都有權調動得了,你竟然敢對其拔刀阻攔,難道你們這是嫌自己命太長了不成。”
一看見蕭瑾萱來了,不但沈文卿更急切的要衝進昭陽宮,那個姓董的禁軍隊長,也是愁眉苦臉的馬上說道:
“我說蕭妃娘娘,這幾****暗中如何幫襯得您,娘娘心裡也該有數。但勞煩諸位主子你們也體諒下屬下,我有太后下的懿旨加身,若是放辰王,沈妃您二位進去,我這條命可就保不住了。因此非是屬下有意相攔,實在是不敢放行啊。”
沈文卿性格向來仁厚,無論遇到何事,甚少會動怒。
但是今天她卻一反常態,那禁軍隊長的話幾乎才一說完,她當即就揚手一指對方,接著神情冷峻的說道:
“混賬東西,這後宮掌權做主的人是我沈文卿,太后娘娘又如何,她若有氣只管來尋我便是。但今個這昭陽宮你們若再敢多加阻攔。我沈文卿必然將你們統統拿下,革職梟首一樣叫你們無命可活。別忘了本妃是陛下的正妻,更是將來的皇后,難道你們害怕得罪太后,就不怕惹惱我嗎。”
沈文卿從來都內斂毫不張揚,雖然她三年後必登鳳位,這是不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