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了些許,蕭瑾萱一邊在頗為寬敞的馬車內,躲著周顯御想要作怪的手,一邊詫異的趕緊問道:
“顯御這個時辰你不一向都在御書房和陛下議政的嗎,怎麼好端端的跑來這裡了。這馬車上有我昭陽宮的標識,你就這麼堂而皇之的進來了,若被旁人看見你我同在一個車廂,到時非得又惹來一番麻煩不可。”
對於蕭瑾萱皺眉講出的擔憂之言,周顯御卻滿臉無所謂的敷衍點著頭。
而這會眼見得已經將蕭瑾萱逼到了車廂裡面的一個角落裡了,對方在難逃脫了。
當即周顯御邪魅一笑,接著更是不由分說直接便將蕭瑾萱抱在了懷裡,想到上次和蕭瑾萱獨處都是一個月前的事情。
這期間被受相思之苦折磨的周顯御,當即便將下巴抵在了蕭瑾萱的頭頂上,接著聲音既委屈又可憐的不滿嘟囔道:
“瑾萱你就別在掙扎了,讓爺好好這麼抱著你呆一會好不好。我都有整整一個月,甚至連你的手都沒牽過一下了。天天叫我獨守空房,爺現在真是吃不香睡不著。好不容易你出宮一趟,爺保證適才沒人知道我上了你的馬車。所以你就安心的乖乖待著別在亂動了,否則等你一回了後宮,我想這般和你親近下又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真是想想爺都覺得心力憔悴的厲害。”
說起來如今的蕭瑾萱和周顯御,兩人雖無婚約,可卻早就有了夫妻之實。
而對於這一點,無論是陳太后,還是蕭瑾萱現如今名義上的夫君周顯睿,以及那時待在京軍營內的襄平,永昌王,丁一針等人其實都是心知肚明的。
可是明明眾人都默許了他們這對算是苦盡甘來,歷經太多艱辛才算真正走在一起的苦命鴛鴦。
但因為蕭瑾萱要相幫周顯睿穩住後宮,所以周顯御每每一想到,對方蕭妃的頭銜一日不去。
名義上蕭瑾萱和他就還是叔嫂關係,當即他這心裡就別提有多鬱悶了。
若非和周顯睿是自小的兄弟情分,否則按周顯御那灑脫不羈,又極為對朝政不夠熱衷的性格。
他早就不願和蕭瑾萱待在大周了,畢竟連走得近些,多說上兩句話都要擔心被人非議的這種感覺,可並不是多麼好受的一件事情。
尤其是周顯御並沒有忘記蕭瑾萱患有的記憶衰弱之症,而且對方將珍貴無比的閻羅淚拿去給周顯睿服用的事情他後來也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雖然他事後問過丁老頭,對方也坦言手中的確在無徹底醫治蕭瑾萱的藥。
可向來不會輕言放棄的周顯御,他堅信這世上除了閻羅淚,諸子百國必然存在其他的靈丹妙藥。
所以其實周顯御是急切的想帶著蕭瑾萱去周遊列國的,這樣他們不但可以遠離紛紛擾擾,更可以順便尋找醫治頑疾的靈藥。
不過別看周顯御的性格,平日裡似乎有些慵懶隨意,可其實每每他笑著面對蕭瑾萱的時候,其實他是有意將沉重的事情都壓在自己心裡,不叫對方因此去擔憂操心的。
其實哪怕兩人還差一場遲來的喜宴婚禮,可是在周顯御的心裡,蕭瑾萱便是她的妻子。
身為一個男人更是對方的丈夫,他便覺得無論是何種艱辛和沉重,那都該他來扛他來背,不叫蕭瑾萱因此去擔憂費神分毫。
而一想起蕭瑾萱的隱疾,依舊慵懶輕笑的周顯御,他的眼中就閃過一絲擔憂和心疼。
接著就見他又將懷裡的蕭瑾萱抱緊了幾分,然後聲音柔和的說道:
“萱兒我最近一直忙著整頓驍騎營,城防營的事情。你自己在宮中一定要注意休息,凡事別太耗神傷腦,出了事情一定要叫文昕趕緊來告訴我,千萬別自己一個人扛著。另外丁師叔給你配置的雪凝丹藥效若是真的有用,你便勤服用著。雖然煉製的藥材頗為珍貴,可是你那一瓶若是吃完了,在難我也會將藥材弄全,叫丁師叔給你煉藥的。因此若是覺得頭疼不適的時候,切記別為了省藥就強忍著。瑾萱我真是看不得你受到丁點傷害,否則爺這心裡就向刀刮似的疼。”
對於雪凝丹致命的藥效,除了那日文昕恰巧聽到以外,這世上便只有丁老頭和蕭瑾萱清楚這種丹藥的劇毒與可怕。
因此若是周顯御知道,蕭瑾萱服用完一整瓶的雪凝丹,便會毒發身亡的話,那他肯定不會說出適才的那番話的。
而蕭瑾萱這個心裡清楚雪凝丹可怕之處的人,聞聽得周顯御竟將毒丸當靈藥,想到她服用完一瓶雪凝丹,終究是要先行一步離開人世。
心裡苦笑一下,蕭瑾萱就充滿不捨以及自責的看向了周顯御,而就在她想試探的問問,若有一日這世上在無她蕭瑾萱,對方可能接受得住這個打擊的時候。
可蕭瑾萱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馬車猛然停住的劇烈顛簸給打斷了。
也虧得周顯御眼明手快即刻穩重了兩人的身形,否則他們非得撞到車廂框上不可。
而就在周顯御緊張的詢問蕭瑾萱可有傷碰到哪的時候,忽然車輛內的兩人,就同時聽到外面一個女子的聲音,極為哀傷淒厲的喊道:
“蕭瑾萱我對你昔日有救命之恩,可你如今卻要害死我唯一的兒子。今日你若不給我的說法,那我便死在你的馬車之前。哪怕化作厲鬼我也會糾纏你生生世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