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前哨士兵的此番回稟之言,聽在薛後和周顯御兩撥人的耳中,簡直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畢竟周顯御雖然是帶來了兩萬兵馬不假,可多日來的攻城戰極為慘烈,足足消耗了六七千人的兵力。
而周顯御從密道攻進皇城,又帶走了三千人,所以如今留守在城外的京軍營兵馬,實際不過一萬人馬左右。
而聞聽得數萬黑甲鐵騎抵達京師,薛後這心裡便知道必然是周顯泰領兵回來了,因此當即就見她忽然雙臂張開。
雖為女子的薛後,這會卻鳳儀霸氣的對四周保護著她安危,剩下僅存不到五百餘名的禁衛軍揚聲鼓氣道:
“諸位可都聽清楚了,我兒顯泰,你們未來的皇帝已然將援軍帶回來了。這兩萬黑鐵騎兵耗時七年,瞞過無數耳目這才秘密組建成功。只要你們堅持到泰親王殺進宮內之時,那本後允諾你們在場諸位,都可封王拜將世襲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些個禁軍跟著薛後謀逆作亂,就算現在投降也仍舊難逃一死。
不過因為周顯御兇名太盛,被逼進金鑾殿的這最後幾百禁軍卻無一人在敢攻擊反抗。
可如今薛後這番鼓動之言一講完,想到數不盡的榮華富貴,當即禁軍之中便有了蠢蠢欲動之中,更是將手裡的武器握緊了幾分。
而相比起薛後這邊士氣大振,適才把控住宮內局勢的周顯御,卻心知這會他們已經處在了被動之中。
和蕭瑾萱之間相互對換了一個眼神之後,周顯御當即便將長槍直指向薛後,然後揚聲怒喝一聲說道:
“弟兄們,城外的兄弟們正在給我們爭取著時間,而身為儲君的睿王更是也留在宮外。我父皇如今已經駕崩,新帝絕不能在有任何的意外。所以聽我號令,立即生擒薛後,敢有阻攔者立殺無赦。”
無論是周顯御還是蕭瑾萱都十分清楚,萬餘人的黑甲衛將是一種極為恐怖的存在。
對方不但有輕易難以攻破的黑鐵鎧甲,更是有著削鐵如泥用黑甲打造的精銳兵器,因此外面京軍營一萬人馬,根本是抵擋不住對方兩萬大軍的。
因此只有擒住薛後,將對方變為籌碼,才能有與周顯泰談判的機會。
所以心知局勢瞬息萬變,必須速戰速決的周顯御,當即就第一個衝了上去。
而一見得京軍營圍困在外的人馬,這會也是吶喊著攻進金鑾殿內。
當即就見得一直陪在薛後身邊的白柳,她雖然臉色已經被嚇的慘白,可仍舊是咬牙對身邊數百禁軍喊道:
“諸位咱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只有我的夫君周顯泰登基稱帝,你們才會成為功臣,否則便只能淪為叛逆之人,甚至家屬妻兒都要被株連九族。適才母后已經向你們允諾封王拜將,皇后娘娘是未來的太后,有她的承諾你們還在顧慮什麼。為了子孫後代,為了你們自己的權勢爵位,大家絕不能退縮,在撐撐泰親王便能殺進宮中了。”
一想到自己等人確實在無退路,加上知道外面正有強大的援軍馬上趕到,當即適才被京軍營打的情緒低迷的禁軍了。
瞬間也是卯足了氣力反抗死守了起來,當即偌大的金鑾殿內充滿了廝殺之聲,血肉橫飛間更是有無數鮮活的生命倒下,就在也不會站起來了。
所謂的戰爭其實就是殺戮,而對於這一切本就司空見慣的周顯御。
每每當他提槍斬殺禁軍的時候,他的內心就有一種戰慄的興奮感怦然顫抖著。
而就見得周顯御這會的雙眼,隨著倒在他槍下的禁軍越來越多,他清澈的明眸也變得越發血色猩紅起來。
其實周顯御雖然善戰,可是他卻也厭煩戰爭,因為他只要殺人,血煞之氣就會異常的活躍興奮。
而每當這個時候,周顯御就會覺得他很難駕馭住自己的理智,彷彿隨時會變成只知道一味殺戮的野獸,這種感覺是他極為擔憂並且十分牴觸的。
但不管怎麼說,雖然血煞之氣不容控制,但每當煞氣外露之時,本就驍勇的周顯御,更是尤為的無能人及。
因此哪怕禁軍五百餘人殊死抵抗,可半柱香的功夫,便被斬殺的只剩下六十餘人,死死的將薛後和白柳守在中心,做著最後的垂死掙扎。
而這會的周顯御,、用內力將心中的肆虐的殺氣平復下去之後,就見得他一馬當先,手握銀槍就向著薛後那裡邁步走了過去。
這一次剩餘幾十名被殺破膽的禁軍,在周顯御邁步走到近前的時候。
終究是被對方的震懾力壓的不敢有絲毫反抗的動機,更是紛紛將武器丟在地上,並把路給讓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