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氣憤之下,楊氏就對蕭遙厲聲的呵斥道:
“遙你還不趕緊給我過來,瑾萱是你的姐姐,難道喜茹就不是了嗎。今天的事情你若在敢參與,信不信母親關你的緊閉,叫你好好長長記性。”
哪怕因為楊氏的話,蕭遙不禁害怕的身體都在顫抖,可是他咬著牙,仍舊死撐著站在那,不肯讓開一步。
而就在這時,忽然一隻素白髮涼的手,就輕柔的在蕭遙還有些稚嫩的肩膀上,微微的拍了拍。
然後蕭瑾萱那清冷中,帶著一絲關切的聲音,就在這時傳來了:
“遙你不必護在我身前,姑且先到一邊站會。還有二伯母你身體不好,快去坐著,瑾萱不好叫你擔憂了,但接下來的事情,還是我自己處理。”
眼見得蕭瑾萱可算是願意開口說話了,而心知自己確實也幫不上什麼忙。當即沈初雲點點頭,就拉著蕭遙走到了一邊。
而眼神微帶暖意的,從蕭遙的身上收回來後。
等到蕭瑾萱在看向老夫人時,眸子裡剩下的只是一片冰寒。
“老夫人可是覺得我蕭瑾萱,如今不但被薛後降旨守喪三年,更是因為顯御的離去,所以便沒了倚仗。因此您這是打算和我算算,以前的舊賬,藉著孫喜茹的事情,好好一解自己的心頭之恨,我這話應該並沒有說錯。”
有些事情可以在心裡默默的想,但卻並不適合被說出來。
而如今眼見自己那點心思,竟然被蕭瑾萱直接當著眾人的面,一絲不差的全給點破了,當即蕭老夫人這臉不禁火辣辣的,更是羞憤難當。
但是蕭瑾萱可不理會對方這會是什麼心情,她反倒在冷冷一笑後,便漠然的繼續說道:
“不過老夫人你似乎忘記了,我雖然不會在成為王妃。可我仍舊是永昌王的義女,你要傷了我這個當朝郡主,你覺得皇室會與你善罷甘休嗎。”
眼見蕭瑾萱竟然將郡主的身份擺了出來,一直沒開口的趙氏,卻忽然輕聲的說道:
“瑾萱咱們都是你的長輩,你何必老拿郡主相壓於人呢。更何況你這郡主,當初是為了下嫁御王更加匹配,永昌王才收你做的義女。這一點旁人不清楚,可咱們自家人卻是都知道的。因此現在御王殿下都已經戰死,畢竟只是義女又非親生女兒,永昌王哪裡還會顧得上你呢。”
聞聽得這話,適才有些擔憂的老夫人,不禁讚許的看了趙氏一眼,接著便滿意的說道:
“大媳婦這話說的不錯,更何況你蕭瑾萱就算是郡主,可也是我帥府的人。我要懲戒與你,就是永昌王知道了又如何,難道他還敢找老身興師問罪不成。”
嘴角扯出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蕭瑾萱不禁哼笑的說道:
“那既然如此老夫人便動手執行家規,但若是我父王果真來了,在看見我一副遍體鱗傷的模樣,那您老可一定要想清楚,該給他一個什麼樣合理的交代。”
以前蕭瑾萱還能顧念幾分親情,可如今知道自己和帥府本就沒有絲毫血緣的她。這說起話來,也就在沒有那些顧忌。
而眼見得蕭瑾萱絲毫不露慌張,加上聯想起前些日,永昌王府的兩位公子,都相繼來尋過對方數次。
當即老夫人不禁再次猶豫了起來,生怕家規責罰下去後,到時永昌王真的找上門來,那無疑也是個很麻煩的事情。
而看出老夫人舉棋不定的趙氏,在想了一下後,便忽然開口講道:
“老夫人,其實瑾萱犯錯也未必需要處以什麼過重的家規。既然我們是擔心她以後還會傷人,那隻要將她安置出府外,那一切事情不都解決了嘛。就像上次瑾瑜不也去了別苑養病,其實瑾萱若是安心遷居別苑,那裡環境素雅,正好適合她為御王祈福守喪,這樣一來不就兩全其美了。”
一聽得趙氏這個建議,老夫人當即眼睛就是一亮,覺得對方還真是想出了個絕妙的好辦法。
而一旁的蕭瑾瑜,在戲虐的看了蕭瑾萱一眼後,當即就伏在老夫人身邊提議道:
“大伯母這法子是好,但畢竟庶妹現在是犯了錯的,只是遷就別苑這根本不算懲罰。依我看不如送去家廟,那裡清苦,凡事都許自己勞作,我看最適合瑾萱妹妹不過了。
對於蕭瑾瑜的話,向來是言聽計從的老夫人,當即就立刻應允了。
而站在廳內的蕭瑾萱,眼望著面前這些人,那副恨不得叫她永不翻身的嘴臉後。
她卻並不在意的低啞的笑了兩下,眼見得一切已成定局,她沒反駁一句,只是默默的轉身向廳堂外走去了。
反正帥府內本就沒有是她所留戀的,這裡沒有她的親人,沒有任何讓她覺得快樂的回憶。
因此別苑也好,家廟也罷,她現在都不在意,也不願在去為不公抗爭什麼。
因為蕭瑾萱只想用餘生去為周顯御祈福,其他的事情,再也無法叫她分心片刻。
因為她本就已經一無所有了,在沒有什麼是她害怕失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