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周顯御重傷,生死未卜的消失傳回京師後,蕭瑾萱尚且連夜趕去睿王府,並哭的痛不欲生。
昕雖然也覺得蕭瑾萱這夢很不吉利,可若是周顯御當真有個意外,他真怕對方會扛不住。
不過眼見得自己勸了一會,蕭瑾萱都不在開口說話,當即昕覺得或許叫對方單獨靜靜,也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
所以又囑咐了蕭瑾萱幾句後,昕便出去了,並順手幫對方把門也從新關好。
等到屋內只剩下蕭瑾萱一人之後,適才不動也不講話的她,這會卻從枕下將無憂簪給拿在了手中。
一滴清淚從蕭瑾萱的眼中滑落,滴在了簪柄上的無憂花上。
望著這枚周顯御送她的定情之物,蕭瑾萱這會心裡,只覺得異常苦澀難受。
站起身推開了窗戶,等到外面泛著些許寒涼的空氣迎面吹來,蕭瑾萱這才覺得適才胸悶幾乎窒息的感覺,彷彿才緩解了一些。
抬頭向外面的天空中望去,而今日卻是一個烏雲蔽日的夜晚,那本該顯露出來的月色,卻是一點也瞧不見的。
將無憂簪外面的赤金簪套取下,蕭瑾萱收回仰望天空的視線,接著低頭看著手中的髮簪,並喃喃自語的說道:
“顯御你可知道,我今日為你求得籤,卻是大凶之照。如今我又夢見你滿身是血,死於非命的夢境。顯御若是真有意外,那定然是因為我才發生的。都是我不好,是我貪戀捨不得離開你,沉浸在安逸中太久,我甚至早就忘記,自己是一縷冤魂重生的事情了。而我換取來這在活一次的契機,正是因為我捨棄了世間所有的****。”
棄情絕愛換來一次重生復仇的機會,可是隨著周顯御的出現,在到彼此感情越來越濃,在難彼此分開之後。
蕭瑾萱對於自己的初衷,卻漸漸有些淡忘了,甚至因為周顯御帶給她的都是一片陽光,加上最近的一切也都極為的順風順水。
所以那個動情,便會帶來厄運,彷彿詛咒般的枷鎖,已經叫蕭瑾萱不在那麼戰戰兢兢,時刻記在心裡了。
可是今日那邋遢老道的一番話,卻如醍醐灌頂般,將蕭瑾萱如今一切來之不易,甚至對於未來編制出的憧憬,都徹徹底底給打碎了。
而且那老道雖然容貌邋遢,可說出的每一句話,都直擊蕭瑾萱內心的秘密和防線,而且更是沒有一點說的不對。
所以越是相信這成半仙,確實有某些未卜先知的道術後,蕭瑾萱就越無法釋懷,對方說周顯御已經遇到意外的這句話。
有些煩躁不安的再次眉頭緊鎖的閉上眼睛,可蕭瑾萱卻因為心神不寧,手裡一個不穩,自己反倒被無憂簪一下劃出了個口子。
這無憂簪本就打造的極為鋒利,因此等到蕭瑾萱感覺到疼的時候。
她的鮮血已經順著掌心的傷口,將髮簪都盡半染的一片血跡斑斑。
先是大凶之籤,接著是夢到周顯御身死的噩夢,現在連對方送她的無憂簪,都染上了血跡。
本就相信冥冥之中,必然存在鬼神莫測,難以講清的玄機徵兆的蕭瑾萱。
在這接二連三不吉利的事情發生之後,她就算在性子沉穩,這下也再難淡然下來了。
極為快速的將衣裙穿戴好後,蕭瑾萱甚至連披散的頭髮都顧不得梳,便準備連夜返回京師去。
等回去後,就是想盡一切辦法,她也要確切的瞭解到,周顯御如今在那邊究竟是個怎樣的情況。
可就在蕭瑾萱的手還差一點才碰到房門的時候,卻不曾想門竟然從外面被人直接推開了。
詫異之下,蕭瑾萱便瞧見,適才剛剛離開的昕,這會竟然去而復返,而對方這會的臉色甚至比她還要慘白難看。
眼見於此蕭瑾萱當即就詫異的趕緊問對方,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可是昕躊蹴了半天,幾次張嘴卻吱吱嗚嗚,一句話也沒有清楚的講出來。
而如今正著急趕回京師的蕭瑾萱,這會卻絲毫也不想浪費時間,因此就在她焦急的想推開昕,並打算向屋外走去時。
忽然間就見得昕身後,忽然多出個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人,而等到這人取下頭上的篷帽後,蕭瑾萱才詫異的認出,來人竟然是赤影。
而等到赤影幾步上前,並對著蕭瑾萱見禮之後,他便面容沉著,聲音平靜的說道:
“昕既然你說不出來,那還是由我來告訴昭陽郡主。”
這話一說完,接著就見赤影突然單膝跪在了蕭瑾萱的面前。
向來沒有絲毫情緒起伏的赤影,這會卻語氣略帶一絲傷感的低沉說道:
“今日下午時分,前方有八百里加急傳回。御王殿下在趕赴邊塞途中,遭遇夜瀛等諸國聯手伏擊,三萬兵馬全軍覆沒,殿下英勇戰死。如今宮內已經亂了起來,還請郡主節哀,並務必早做打算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