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蕭瑾玟將一切都講完後,末了仍不忘叮囑的慎重說道:
“瑾萱,關於成安公主的事情我已然全說給你聽了,而且你一定要記住,這位公主殿下有個忌諱,在她面前絕對不能提白航和吳夫人之間,關係有多融洽,否則這位公主就算不說,心裡也會暗惱不已的。”
聞聽這話,蕭瑾萱就頗為感慨的嘆了口氣,其實就算蕭瑾玟不說,她也已經知道什麼話能講,什麼話又是不可以說的了。
畢竟要是換成她,自己的親生兒子,卻和一個妾侍母子情深,那她也定然要心煩意亂,甚為苦惱難受的了,這是人之常情,她還是頗為理解的。
而就在蕭瑾萱,好奇之下,還想在問問蕭瑾玟,如今那已經長大成人的白家大少爺,與成安公主之間的身份,是否緩和融洽些的時候。
忽然只見得,正在前面走路的白柳,卻停下了腳步,並笑著扭頭對她們說道:
“兩位妹妹這是說什麼體己話呢,當心腳下的路才是,冬季裡雪路難行,這要是磕了碰了,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眼見白柳在往自己這邊看,蕭瑾萱自然把到了嘴邊的話,又給收了回去,接著一笑溫婉的說道:
“左不過是無聊閒談幾句罷了,到是白姐姐怎麼駐足不前了,難道公主的別院已經到了不成。”
白柳微微一笑,接著便一指前方,然後搖頭說道:
“這裡是我們國公府的後花園,嫡母的住處離此還有好一段距離呢,只是難得妹妹們過來,所以姐姐想帶你們去看一處奇景,然後咱們在繼續趕路,前去拜見嫡母也不遲。
而白柳的話音才一落下,和她站在一起的蕭瑾瑜,立刻也點頭笑著說道:
“表姐說的不錯,瑾萱你是初次來到國公府,所以可能還不知道,在這花園裡有一處溫泉池,就算是白雪皚皚的冬季,也不會結冰。而且向如今這種嚴寒天,池子上就會升起嫋嫋熱氣,身處其中彷彿如臨仙境一般,妹妹難得來一次,這處景緻可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眼見得白柳和蕭瑾瑜,竟然都這般主動相邀,蕭瑾萱這心裡不禁就暗暗警惕起來。
畢竟這裡是白家的地界,她一個不小心就很可能要被算計了去。
因此蕭瑾萱便想直接回絕,可是還沒等她將話說出口呢,就只聽著眾人身後,傳來一個男子爽朗的笑聲。
“柳兒妹妹,聽聞今日帥府的女眷,應祖母相邀來了咱們國公府,你不在近前幫著娘應酬,怎麼反倒大雪天,跑到這後花院子裡躲清淨了,到時在凍出個好歹,別說為兄沒提醒過你哦。”
隨著這話音一落,蕭瑾萱就見得一個相貌堂堂,眉宇挺俊的貴公子,手裡撐著一把擋雪的油傘,滿臉笑意的走了過來。
而等到看清這貴公子,身後跟著的另外一人時,蕭瑾萱原本含笑的神情一斂,眼中更是有霎那間變的冰寒一片,而她之所以反應會這般大,那是因為這人竟然是季凌風。
而再看這會的白柳,已經滿臉笑意的相迎了上去,而且還極為親暱的挽住那貴公子的胳膊,接著便介紹的說道:
“表妹和瑾玟小姐,都是見過我兄長的了,大家彼此也都認識。不過我還是得和瑾萱妹妹介紹一下才行。這位是我的嫡兄白航,今日兄長說好出府和好友相聚,到沒想到嫡兄會回來的如此早。”
緊接著白柳又一指蕭瑾萱,也把她的身份介紹給了白航。
而聞聽面前這個身披紫海棠色貂絨斗篷,面容不算出眾,神情卻極為溫婉的女子。
就是現在京師世家貴族間,那個人人皆知,頗為出名的蕭瑾萱時,當即白航的興趣顯然就被勾了起來。
接著就見他越過眾人,幾步來到蕭瑾萱的身邊,望著對方那微低頷首的面容,他不禁有些輕佻的說道:
“原來你就是那個被傳的神乎其神的蕭瑾萱啊,本公子聽說你不但墜崖沒死了,竟然還把不近女色的御王,給收攏在了石榴裙下,你這個丫頭本事到不小啊,簡直比麗春院裡的頭牌姑娘,手段還更要了得幾分。”
成安公主因為難產傷了身體,所以這輩子除了白航這個孩子外,就在不可能生下第二個孩子了。
所以白航就是整個國公府唯一的嫡出孩子,因此自然是含著金湯匙,放在蜜罐子里長大的,所以這性子難免也浪蕩的厲害,十足十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
而他嘴裡的麗春院,那是京師一家數的上號的**,把蕭瑾萱這麼位世家千金,拿去和裡面笑的下作女子相比較。
可見這白航不但**風月,而且還極為的沒有規矩,當真讓人看了就厭煩的厲害。
但聞聽蕭瑾萱竟被比喻的如此不堪,蕭瑾瑜卻不禁掩嘴笑了一下,任何能重傷到對方的事情,她可都是極為樂意看見的。
而站在一旁的蕭瑾玟,這會可忍不住了,無論是因為和蕭瑾萱的情分,還是為了帥府的顏面,白航的這番話可都叫她氣惱在心,並且當即臉色一冷,就要出言理論。
可是蕭瑾玟才一上前,手腕卻被蕭瑾萱給抓住了,並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接著一直微微頷首,神情平靜中透著溫婉的蕭瑾萱,就輕笑著抬起頭來。
一雙眼睛更是直接看向了白航,而一絲冰寒卻在她的眸子深處,快速的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