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蕭瑾萱最近在京師,確實風頭太盛,所以白航言語無狀後,又好奇的上前幾步,歪著頭就想把對方看的更清楚些。
結果這一回,恰巧就和蕭瑾萱,抬起頭後的那雙冰寒雙眸,四目相對在了一起。
沒來由的白航忽然覺得心裡竟然微微一涼,下意識的就往後倒退了幾步。
而他這一往後撤,蕭瑾萱卻向前一探身,就再次將兩人見的距離拉近了,接著似笑非笑的說道:
“瑾萱手段如何,這個就不勞白公子操心了。至於公子若是好奇,我與顯御之間的事情。你們可是表親兄弟,大可直接去詢問御王。另外我也覺得有必要提醒白公子一句,說話可一定要當心,畢竟我雖然是個不入你眼的庶出女,可至少白柳小姐,仍舊願意與我姐妹相稱。因此說我堪比風塵女子,那您這話豈不是連自子的親妹妹,都給一併帶上了呢。”
接著絲毫不理會,因為她不客氣的答話,而滿臉驚訝之色的白航,蕭瑾萱一扭頭,又望向了適才掩嘴輕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蕭瑾瑜。
“看來嫡姐對於白公子的話,覺得相當有趣啊。不過瑾萱在怎麼說,也是你的親妹妹。咱們自家姐妹同氣連枝,因此姐姐發笑之前,還是細心想想,白公子的話可是連你也包含在內了。但瞧著嫡姐似乎並不建議被比作風塵女子,否則適才也不會笑的那般歡愉。姐姐不愧為嫡出長女,這份度量和心胸當真叫妹妹自嘆不如。”
被蕭瑾萱這番話連消帶打之下,蕭瑾瑜的笑容還沒收回去,可整張臉卻早就氣的發紅發漲了。
畢竟適才眼見蕭瑾萱被白航,語言輕佻的戲弄,蕭瑾瑜的心情是不錯。
可如今自己也被拖下水,這下蕭瑾瑜可就受不了了。
更何況她未婚先孕,更是小產過,因此被比作那些笑的女子,她是更加敏感的。
當即就見她伸手一指蕭瑾萱,顯然是又要和自己的這個庶妹,爭論計較一番。
但是蕭瑾瑜的話還沒說出口,一旁的白柳卻馬上就把她拉住了,接著嬌嗔的瞪了白航一眼,便忙打圓場的說道:
“瑾萱你別惱,我這嫡兄就是愛開玩笑罷了,他絕沒有輕賤幾位妹妹的意思,若是因為我兄長的一句話,到叫咱們自家姐妹間,在生出什麼口舌,那可就不美了。”
而在看這會的白航,在瞧見白柳連連向他使的眼色以後,也一拍腦門,接著就語帶懊惱的說道:
“還是柳兒瞭解為兄,你看看我今日為了慶祝季兄,高中武狀元一時高興就多喝了兩杯。適才若是言語間有不當的地方,還請幾位妹妹務必要海涵才是。”
白航除了紈絝一些,其實本性卻壞不到哪去。
適才言語輕佻,不過是因為蕭瑾萱身份低微,他起了些許的輕視之心,這說話才沒了輕重。
可是如今眼見得蕭瑾萱態度不卑不亢,進退有度,因此白航也不敢將對方,當成一般的庶出女子看待了。
尤其是他和周顯御,本就是表親兄弟,別看他年長對方几歲,可卻因為性子不學無術,極為的被周顯御看不上。
偶爾私底下相聚時,白航可沒少在周顯御手裡吃苦頭,因此這會上頭的酒勁也緩了大半,加上白柳在中間的調和,他才發現蕭瑾萱,似乎確實不該隨便招惹,因此他這才語氣緩和了不好。
畢竟如今世家貴族間,都在盛傳這蕭瑾萱,等國宴之後就會被冊封為御王妃。
這麼個即將麻雀變鳳凰的新**,白航雖然紈絝,但也知道要避其鋒芒,不該隨便結下仇怨。
而從互相見禮後,就一直靜靜站在白航身後的季凌風,這時也上前幾步來到蕭瑾萱的身邊,接著極為儒雅有禮的說道:
“四小姐你我也算舊識,所以在下可以和你保證,白兄為人確實一向風趣,剛剛那番話只是笑鬧之語,若是有叫你誤會的地方,我在這裡替白兄向四小姐賠個不是。”
話一說完,就見得季凌風,雙手鞠禮在一起,接著便向著蕭瑾萱,徑自一拜。
因為季凌風這時是探身向前的,不但離得蕭瑾萱極為的近,而且還用後背擋住了眾人所有的視線。
緊接著就聽他用及其細微的聲音,隱晦的說道:
“四小姐這白家,對你而來可是潭深水,你一向謹慎怎麼這次卻犯了糊塗,竟將自己置身在他人的刀斧之下,若你肯聽我一言,就趕緊找藉口快些離開,省的到時在被人暗害,卻還渾然不覺。”
季凌風這突然善意的提醒,卻叫蕭瑾萱愣在當場,好半響後她都沒有回過神來。
因為前生的恩怨是非,蕭瑾萱自打重生歸來之後,與季凌風之間的關係,就一直處在一種,相爭相鬥,生死仇敵的膠著狀態中。
她不怕對方暗害算計,可卻極度不適應季凌風的這種關心之舉,因為蕭瑾萱這輩子,不想和對方除了仇恨外,在產生任何的牽絆。
因此等到她和季凌風,那雙滿含關切的雙眸對視上之後。
她也回禮的微微一福身,同樣是在挨近對方時,以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清冷的說道:
“季凌風不管你在打什麼主意,我蕭瑾萱的事情無需你來插手,我是生也好,是死也罷,你最好都收起那套假惺惺的關心,畢竟我早就和你說過,你我之間除了解不開的仇恨,別的什麼都不會存在,所以你還是省省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