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冕的父親曾經就在朝為官,所以自小耳聞目染之下,孟冕確實是很厭倦入仕為官。
但是蕭瑾萱的話,卻讓他學會從另外一個角度,去看待這個問題。
而眼見氣氛越發的沉重了,蕭瑾萱忽然挑了下秀美,接著話鋒一轉忽然說道:
“這些沉悶的話題,還有朝野之爭今日不提也罷,其實相邀孟公子前來,瑾萱一是為了慶賀你高中狀元,而另外一個原因,卻是有件私事,想探究下公子的心意。想必你應該還記得初來我連翹院時,你曾差點和我堂姐撞到一起,不知對於我瑾玟姐姐,你可還有印象。”
絲毫沒想到蕭瑾萱,會突然在提當日的事情,孟冕在一愣之後,便有些慌忙的站了起來。
緊接著就見他突然從袖口裡,取出一面錦帕,並極為愛護的捧在了手裡。
“四小姐,那日是在下唐突了,瑾玟小姐我自然沒有忘記,而且這方錦帕是那****受傷後,瑾玟小姐好心借給我的,孟冕這次應邀前來,也有意將錦帕歸還,並且希望四小姐,能替我代為謝過瑾玟小姐的好意。”
眼見孟冕話說到最後,竟然臉上是越來越紅了,蕭瑾萱並未接過對方遞來的手帕,反倒饒有興趣的說道:
“孟公子你別誤會,我提起這事,可並未是要與你秋後算賬。我和公子是同鄉故交,所以瑾萱說話也就不繞彎子了,不知孟公子覺得我堂姐如何,瞧著你這般在意姐姐的一方手帕,公子心裡可是屬意與我那位堂姐呢。”
蕭瑾萱本就不是一般閨閣女子,估計在這個世上,除了在周顯御面前,她經常被弄的面紅耳赤以外,其他的任何事,任何人想叫她方寸大亂,都是絕難辦到的事情。
因此雖然她這話唐突的很,可蕭瑾萱本就做事不願拖泥帶水,因此孟冕這會都被問的面紅耳赤了,可她卻絲毫不覺得有什麼難為情的。
反倒是一臉認真的,靜等著對方的回答。
被對方的一番話,弄的極為的困窘,孟冕雖是揚州第一才子,可這會卻發現自己竟然詞窮的厲害,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話才好了。
手都因為過於緊張,而發抖的難以握住茶杯了,孟冕在強行鎮定了許久後,這才輕咳一聲,組織了下言辭的回答道:
“瑾玟小姐端莊秀雅,孟冕自然是仰慕的,只是我們彼此身份懸殊,就算在下如今得以高中,但如何能般配得上,帥府的第一千金呢。因此四小姐就別再打趣在下了,我不想因為自己,給瑾玟小姐帶來任何的困擾,只希望四小姐能將錦帕,替我代為轉交,那孟冕就心滿意足了。”
蕭瑾萱兩世為人,前生更是為人妻母過,因此孟冕的真正心意,想瞞過她的眼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當即知道這兩人果真是彼此裝著對方的,她就不禁笑了笑,下一刻更是直接站起了身。
幾步來到內堂屏風之後,接著就見蕭瑾萱,滿臉笑意,卻帶著一絲歉然的說道:
“叫堂姐躲在這後面,希望你可千萬別惱了妹妹才好,畢竟親耳聽見孟公子這番話,想必姐姐這心裡也能安穩了吧,至於孟公子你,想還錦帕何苦借我之手呢,還是你親自交給堂姐吧。”
眼見自打連翹院一別,就讓自己朝思暮想的蕭瑾玟,竟然就這般毫無預兆的,從內堂屏風後面走了出來,孟冕整個人都傻掉了。
尤其是想到,他剛剛那番吐露心意的話,蕭瑾玟也應該是一字不落的全聽見了,孟冕回過神來的第一反應,就是轉身便要往堂外走去。
畢竟這會他羞愧難當的厲害,根本都有點不知道,要怎麼去面都蕭瑾玟才好了。
可是因為昨日蕭瑾萱一封信,今日特意趕來,隱身在屏風後面的蕭瑾玟。
如今親耳聽見孟冕說,自己心裡也是有她的,蕭瑾玟這會都快喜極而泣了。
畢竟以前她都以為自己是單相思罷了,如今得知心儀的男子,竟然也是將她記掛在心,當即她甚至有種,這會就叫她死去,都在無遺憾的感覺。
不過眼見得孟冕竟然轉身就走,蕭瑾玟在也顧不得什麼矜持了,忙出聲喚道:
“孟公子請留步,你不要覺得難為情,瑾玟雖然聽見了你適才的話,但心裡除了歡喜,並未怨上你半分。我這話你可明白是何意思了。”
一隻腳已經邁出門檻了,可身後這清雅的聲音,卻叫孟冕在也動彈不得一下了,因為蕭瑾玟的話,他哪裡還聽不明白。
當即他一臉驚愕驚喜的轉過身,望著蕭瑾玟那一臉羞紅的模樣,他在愣了一會後,就忽然極為激動的笑了出來,而手中的錦帕也不禁微微握的更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