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緊緊抓住牢門欄杆,喜極而泣望著自己的顧清平,蕭瑾萱淺笑的點了點頭,然後輕聲說道:
“我和顯御都回來了,什麼死不死的,這話不要再說了,你引我出府也是受了旁人的蠱惑,何況若非顧公子你跑回去報信,顯御也根本來不及搭救於我,因此我心裡從未埋怨過你,反倒還有些感激你呢。”
聞聽蕭瑾萱沒怪自己,顧清平聽了這話,心裡卻愈發的不是滋味,才想在詢問對方几句,這些天的經歷,可還沒等他說話呢,顧清歌有些尖銳的聲音,就從牢房內側的角落裡傳來了。
“蕭瑾萱,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明明看著你墜崖的啊,你是鬼對不對,你來找我尋仇來了,救命啊,來人啊,這裡有鬼啊,趕緊把她給我拉走,趕緊讓她走啊!”
顧清歌因愛成恨,一步步走向了不歸之路,可說到底她就是個普通的千金小姐,在兔兒嶺上,親眼目睹蕭瑾萱墜崖的那一幕,其實給她的刺激也是極大的。
當時周顯睿帶著人馬趕到時,若非去得及時,顧清歌險些都因為受不了內心的折磨,而自己墜下崖去。
而自打被從兔兒嶺帶回來後,顧清歌的精神就有些不太正常,時常自己就又哭又笑,還自言自語個沒完。
眼見著在她心裡已經認定死去的蕭瑾萱,現在竟然活生生的站在牢房外,顧清歌的精神再次受到了刺激,如今竟然又再次哭鬧嘶喊了起來。
但是這裡可不是顧府,沒人會遷就顧清歌的,因此就見那給蕭瑾萱引路的牢頭,當即嘴裡低聲咒罵了一句,就直接把牢門給開啟了。
接著就瞧這牢頭凶神惡煞的立刻衝了進去,手裡的皮鞭子一揚,照著顧清歌就劈頭蓋臉的打了下去。
原本就哭鬧不休的顧清歌,吃痛之下,一聲聲悽慘的哀嚎,就不禁從嘴裡叫了出來。
原本如玉藕般的雪臂,為了擋下那一下下的鞭打,也不得不舉起將頭給護下,可如此一來,就瞧著顧清歌那一雙手臂,瞬間就被抽裂了數道血痕出來。
當即真是痛的顧清歌避無可避,也顧不得大家閨秀的儀態了,她便直接在地上打起滾來,嘴裡更是不住求饒,希望那牢頭別在打下去了。
眼見親生胞妹被虐打,顧清平雖然也已經對顧清歌失望至極,可到底還是不忍心的,當即他就忙望向了蕭瑾萱,語帶焦急的說道:
“瑾萱你快叫那牢頭住手吧,清歌固然有錯,但自然有律法定她的罪,如今就別在叫她受這份罪了可好。”
聞聽這話,蕭瑾萱只是笑了笑,直到顧清平又再次祈求的開口後,她這才聲音一凝緩緩說道:
“顧清平我蕭瑾萱向來恩怨分明,我感激不怨恨你確實不假,但我也絕沒寬宏大量到,會替一個三番五次要害死我的人去求情,所以你這些祈求的話還是省省吧,就算顧清歌現在死在我的面前,我蕭瑾萱都不會為她流一滴眼淚的。”
聞聽這話,顧清平張了張嘴,卻忽然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而他的神情間,也因為羞愧而底下了頭。
而蕭瑾萱果真如她說的一樣,就靜靜的看著那牢頭,將顧清歌打的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由始至終甚至連清冷的神情,都沒有絲毫的改變過一下。
足足半柱香之後,眼見著顧清歌甚至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蕭瑾萱這才叫那牢頭住了手,接著她便冷冷的吩咐道:
“這個人我現在要帶走,對此睿王殿下已經應允了,顧清歌這個案子歸殿下監管,這是他的令牌,有這個東西做憑證,牢頭你應該會把人交給我吧。”
蕭瑾萱話音一落,就見得赤靈立刻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並隨手就丟給了那牢頭。
令牌一入手,牢頭在核對無誤後,自然不會難為蕭瑾萱這位帥府千金,因此就見得他即刻一扯顧清歌的頭髮,竟然就這麼硬生生的把對方拖出了牢房。
進了天牢的犯人,基本能活著出去的太少,而活著出去還能東山再起的就更不多見了。
所以這裡關押的犯人,在牢頭眼裡那和豬狗沒什麼區別,別說賞頓鞭子,扯出牢房,就是真的給弄死了,事後謊稱是得病死的糊弄過去,那也沒什麼了不得的。
而眼見自己的親妹妹,就這麼被帶走了,顧清平知道,若對方現在真的跟著蕭瑾萱離開了,恐怕必然是無命回來了,當即他顧不得許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並語帶祈求的說道:
“瑾萱小姐,我知道清歌害人不淺,我不求你能饒了她的性命,只求你能叫她在臨死前,不要再承受其它的折磨了,只要你答應我這一點請求,清平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蕭瑾萱,聞聽這話不禁停下了腳步,接著她沒有轉頭,只是聲音平靜的說道:
“我和她之間的恩怨,一旦解決完,會即刻送她去死的,折磨人以此取樂的事情,我蕭瑾萱還不至於為了洩憤就做的出來,而你們顧家其他人,我和顯御也不會遷怒你們,會想辦法救你們出去的,至於你妹妹我這便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