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顧清歌之間的恩怨,蕭瑾萱不準備在拖下去,因此當即一轉身她就準備登上馬車,然後直奔天牢而去。
可就在她轉身的瞬間,忽然一道暗紅身影一閃而過,等到蕭瑾萱反應過來時,在她的面前卻已經多了一個跪著的人了。
“赤靈怎麼會是你,趕緊起身,你這般跪著作甚。”
適才定睛一瞧,蕭瑾萱即刻就認出,這給她下跪的人正是赤靈無疑,一別數月這一見面對方就行這麼大的禮,當即她忙彎身去扶。
可是任由蕭瑾萱如何攙扶,赤靈都低著個頭,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半響後才聲音嘶啞的說道:
“小姐你罰我吧,若非赤靈因為私事離開數月,您也不會接連遭了那小人的暗害,我是殿下派來保護您安全的,您有任何閃失就是我的失職,如今只有一死才能謝罪了。”
話一說完,就見赤靈從腰間掏出了一把,下一刻就雙手捧著遞到了蕭瑾萱的面前。
知道赤靈是個面冷心熱的性子,而且還極有責任心,蕭瑾萱眼見對方將她遇難的遭遇,全都怪責到了自己頭上,她當即就微惱的皺起了眉頭。
“赤靈既然你還叫我一聲小姐,那我說的話你應該還會聽吧,現在我就命令你起來,要死你也死在保護我的危機險情下,如此自殺謝罪,你不覺得太窩囊不值了嗎。”
將蕭瑾萱的話,一字不漏的全部聽完後,赤靈當即眼圈泛紅的點了點頭,接著一收,就站起了身。
“小姐你放心吧,以後除非是我赤靈死了,否則我不會再叫任何人傷到你分毫的。”
望著從新恢復了鬥志的赤靈,蕭瑾萱滿意的輕笑了一下,接著她便上了馬車,而周顯御這會卻來到近前,並把蕭易軍也帶了過來。
“萱兒你要去天牢,我和五哥恐怕都沒法陪你同去了,如今返回京師,我必須先進宮面聖,把黑山寨的事情向父皇即刻稟明才行,不過我會叫易軍陪你同去的,加上如今赤靈也回到你身邊了,想來不會再出什麼差錯的。”
蕭易軍如今身在京軍營歷練,官居五品千戶長,加上他還是蕭瑾萱的親堂哥,有他跟著周顯御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了。
而在說蕭瑾萱,她性子本就較為獨立,凡事能親力親為的,都不會需要旁人相幫太過,眼見周顯御有正事要辦,她只是柔聲叫對方一切當心,接著便獨自向著天牢趕去。
監牢重地,當初在揚州時,蕭瑾萱去探視錢瓔珞那次,也曾經親自進去過。
而和地方牢獄相比,如今蕭瑾萱走在這京師天牢之中,只覺得陣陣的陰風都刺骨的刮向她,一股股的寒氣,也從四面八方向她席捲而來。
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蕭瑾萱繼續走在昏暗的天牢內,雙手卻不禁揉搓在了一起,如此好像才能覺得暖和一些。
緊跟在側的蕭易軍,自打上次蕭瑾萱,曾同他一起闖過著火的小佛堂後,他就對這位堂妹很有好感。
十月末的天氣,本就已經轉涼不少,所以蕭易軍如今已經披上了帶絨的披風。
而眼見蕭瑾萱畢竟是個小女子,受不得這天牢內的陰氣,當即蕭易軍就解下了自己的披風,並細心的給對方圍上了。
反正他二人是親堂兄妹,就算舉止親近些,卻也不怕被誰傳出什麼閒話,壞了蕭瑾萱的閨名。
而披風加身後,蕭瑾萱確實覺得暖和了不少,含笑的衝蕭易軍點點頭,謝過這位堂哥的好意,而這會功夫走來,她也被牢頭領到了關押顧清歌的牢房門前了。
其實說是關押顧清歌,這話並不準確,因為就見如今這牢房內,顧氏一家四口,包括顧一舟這位戶部尚書在內,已然全下了大獄,被關在這天牢裡了。
而蕭瑾萱等人的腳步聲,才一傳來,即刻就被顧家幾人聽見了,而最先將頭抬起的就是顧清平。
這幾日的牢獄生活,對於顧清平來說,確實是一段艱辛遭遇,甚至就連最基本的吃飯喝水在這裡都是種奢求。
他仗著年輕尚且熬得住,可上了年紀的雙親,如今卻全都病倒了,尤其是顧夫人已經高燒三日未退,現在整個人也處於一種昏迷的狀態之中。
因此一聽見有腳步聲,顧清平以為是牢頭來了,本想趕緊抬頭站起身,向對方求討些乾淨的清水,結果卻看見了蕭瑾萱的身影,就清冷的站在牢門外面,一時間他真是嚇的不輕,都以為自己眼花了。
緩了好一會,顧清平說話都有些結巴的遲疑問道:
“瑾萱小姐,真的是你嗎,你果真沒事了對不對,真是萬幸啊。顯御人呢,他可也安然的回來了,你可知道這些天,我為你們擔憂不已,若非要照顧生病的雙親,清平我早就一死贖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