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到帥府的車馬一走,站在一旁含淚多時的沈文卿,就即刻快步走了過來,一把拉起蕭瑾萱的手,她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瑾萱你可嚇死我了,姐姐以為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你了呢,那顧清歌真是可惡,一個官宦家的千金,怎的能生出如此歹毒的心思,如今你平安無事回來就好,我和王爺也就能將心放下了,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
沈文卿的性子,其實還是偏冷些的,尋常人甚少能入得她眼,就如同一朵秋菊,清冷裡透著些許的孤傲,就是與別的王妃她都甚少走動。
但是偏巧蕭瑾萱,就是得了她的好感,而這也並非沒有緣由的,因為沈文卿雖然性子孤冷,可是對周顯睿這位夫君,卻是愛慕敬仰,甚至可以為了對方,付出自己的一切。
因此若說蕭瑾萱哪裡打動了她,那便是對方和周顯御之間的感情。
親眼目睹了蕭瑾萱,那日在慶功宴上,如何為了保護周顯御,而不惜將所有的悲苦全自己承擔下來後,她心裡的憐惜之情,就在那時悄然升起了。
眼見著沈文卿哭的眼睛都紅了,適才被趙氏的態度,而冷了心的蕭瑾萱,這會不禁還是有些感動的,至少親人對她如何冷情,到底還是有旁人真心在意她的。
當即忙幫沈文卿拭去眼淚,蕭瑾萱就輕笑挽起對方的手腕,接著柔聲說道:
“沈姐姐我這不是回來了嘛,放心吧下次不會再出這種意外了,叫你為我擔心,瑾萱真是過意不去。”
其實沈文卿如今是喜極而泣,現在又被蕭瑾萱這麼一安慰,當即就收住了眼淚,並抿嘴淺笑的說道:
“我一個後宅婦人,就是在擔心又能操勞到哪去,不過王爺為了尋得你們,這些日子確實異常辛苦,聖上因為顯御失蹤,也著急的病倒了,王爺前朝要管著,回府就審閱一份份各地傳來的信件,希望能從裡面找到你們的行蹤,看著王爺數次累的直接睡在了書案上,我這心裡真是擔憂的不行。”
聞聽這話,蕭瑾萱不禁便向周顯睿望去,而恰巧對方竟然這會也在遙遙的看著她呢。
四目相對見,望著周顯睿那明顯消瘦的偉岸身影,以及那雙眼中難掩的疲乏之態,蕭瑾萱不禁歉然的便向對方走去。
來到近前後,蕭瑾萱屈膝福了一禮,這才抬起頭望著周顯御,聲音充滿謝意的說道:
“這次多虧殿下及時將京軍營的人馬,尾隨黑甲衛調遣相救與我們,否則瑾萱這會,恐怕已經沒有機會,在從新回到京師長平了,說起來這已經不是殿下第一次相救與我了,欠您的恩情我恐怕這一生都償還不完了。”
周顯睿聞聽這話,卻沒有即刻開口,只是一雙沉寂如冰的雙眼,隱隱帶著一絲眷戀的,久久凝視著蕭瑾萱。
其實沒有人知道,他這會內心是多麼的慶幸激動,眼見蕭瑾萱再次安然無恙的站在自己面前,溫婉淺笑的同自己講話,周顯睿真是覺得,之前付出的任何辛苦都是值得的,只要能守護對方,哪怕因此累死在書案前,他也心甘情願。
眼見周顯睿遲遲不曾說話,蕭瑾萱不禁就露出了幾分疑惑之色。
而周顯睿向來情緒收放自如,如今蕭瑾萱和周顯御可算苦盡甘來,他不想叫自己的那絲情愫,成為阻礙兩人的煩惱。
因此就見他立刻深吸了一口氣,將關心緊張的話全部強行壓下,接著就故作出一副沉穩的模樣,凝聲問道:
“四小姐既然安然無礙的回來了,適才又未同蕭夫人回府,想來你留下,必然是要去見見清歌吧,她如今已然被我關在了天牢內,你隨時可以動身去見她。”
向來最瞭解蕭瑾萱的就是周顯睿,在這一點上哪怕周顯御都比不得。
因此哪怕蕭瑾萱什麼都還沒說,周顯睿就已經將她的心思看透了,並立刻就做出了安排。
而蕭瑾萱聞言,當即就點了點頭,顧清歌害的她墜崖險些喪命,周顯御也因此受到牽連。
之前顧念對方也是痴心一片,而且前世還為情而死,蕭瑾萱已經多加容忍了,但如今顯然是到了該了結這一切的時候了,而這回她也不打算,在放過顧清歌的性命,對方既然敢害她,那就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