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雲鴻,你簡直就是個卑鄙小人,你怎能這般對我,難道以前你對我說的話,全部都是謊言不成,而且我們明明已經……”
我們明明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蕭瑾瑜多想大聲將這句話質問出口,可是她是女兒家,如此不恥的行徑,哪裡有臉面當眾講出。
屆時所有人都會知道她閨閣失德,與人私相授受,到時沒將錢雲鴻的良心喚醒,估計為了保住蕭家顏面,她就得三尺白綾,自裁上吊不可。
可她這沒說完的話,旁人聽不懂,錢雲鴻自然是聽得明白的。
但他既然敢上門求娶蕭瑾萱,就已經料定蕭瑾瑜這位帥府明珠,絕對不敢胡言亂語什麼。
畢竟他是男子,與蕭瑾瑜翻雲覆雨的那些事情,被揭發出來,別人也只會說他**多情,最不濟扣上一頂不負責任的罵名。
可蕭瑾瑜就不同了,一輩子別想在嫁人不說,還要被所有人唾棄,說她放蕩下作。
雖然錢雲鴻,一直覺得蕭瑾瑜除了貌美外,腦子和蕭瑾萱一比,簡直蠢鈍如豬。但他相信,村橫利弊下,對方要是還有些腦子,就定然不敢亂說什麼,那他就可以照娶蕭瑾萱而不受半分影響了。
眼前錢雲鴻,在那裡揣著明白裝糊塗。蕭瑾瑜氣的渾身都在發抖了。
滿含怨恨的扭頭看向了蕭瑾萱,自己求而不得的男人,這個庶妹竟還當眾拒絕了,這比閃她耳光,還讓蕭瑾瑜覺得更加丟臉。
原本叫寶鴿找來蕭瑾萱,她是想在對方面前,炫耀下這門稱心如意的婚緣的,可如今她卻成為了最大的笑話。
心裡越想越氣,蕭瑾瑜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的難受,接著她就捂住嘴,臉上顯出痛苦的神情,弓著身子不住的乾嘔起來。
這一變故,真是把老夫人給嚇壞了,只當蕭瑾瑜是氣憤難平,活活被氣傷了身子。
於是她忙吩咐金川,趕緊送蕭瑾瑜回玉香院休息,免得對方繼續留在這,更加的傷心動氣。
眼見蕭瑾瑜離開了,老夫人這才神情不善的望了錢雲鴻一眼。
“小侯爺,今日為了咱們蕭錢兩家的顏面,你抬進帥府的聘禮,老身就不叫你原樣在抬出去了,但瑾萱是瑜兒的庶妹,身為嫡姐的尚未出嫁,怎麼輪也輪不到她先嫁人,因此我蕭家女兒,到底該娶誰,你最好回去想清楚了再來,老身言盡於此,你這便回吧。”
老夫人下了逐客令,錢雲鴻自然不能繼續待下去了。臨離開前,他深深的看了眼蕭瑾萱,不甘之色閃過,這才轉身帶著宋媒婆走了。
當正堂內只剩下老夫人與蕭瑾萱時,剛剛還強壓怒火的老夫人,當即就把手中的,青玉鎏金盃直接摔在了地上。
“瑾萱你還不給我跪下,你姐姐的未來夫婿,身為庶妹怎可妄圖染指,瑜兒今日要被氣病了,老身絕不會輕易饒了你的。”
老夫人發話了,蕭瑾萱自然是依言跪在了地上,不過神情間,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婉平靜。
“祖母這話,說的可就冤枉瑾萱了,就是因為知道這位新侯爺,是祖母為嫡姐挑選的夫婿,因此我剛剛才回絕的那般徹底,這錢雲鴻忽然來下聘求親,也非瑾萱授意的,如今嫡姐婚事難成,又怎能怨到我的頭上。”
蕭瑾萱所說的這些話,其實老夫人哪裡就真的不明白,只是如今她一肚子的火氣,總要找個由頭髮洩出來,而這個庶出孫女顯然就是最合適的。
畢竟今天的變故,就是因為蕭瑾萱才引起的,老夫人只看到結果,卻根本不想考慮,在這件事情裡,蕭瑾萱到底是不是無辜的。
因此就見老夫人,當即冷哼一聲說道:
“伶牙俐齒,長輩說話你也敢頂嘴,立刻滾回你的連翹院思過去,我若沒有發話,你便不要出來了,省的瑜兒心情不好,看見你還得添堵。”
嫡庶有別,貴賤之分,這是在蕭家這對姐妹出生時,就已經註定的結果。
因此老夫人的話雖然很難聽,但上輩子什麼屈辱沒受過的蕭瑾萱,卻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不公平的待遇。
恭敬的向這位祖母叩了一禮,蕭瑾轉身便向外走去,在不開口為自己辯解一句,只留下一道清冷孤寂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