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望過來的目光,錢雲鴻自然感覺到了,他抬起頭,看了眼對方那傾國容貌,卻只是勾起嘴角,客氣的笑了下,彷彿他們彼此之間,本就是並不熟識的普通人一樣。
錢雲鴻這極為疏遠的笑,在蕭瑾瑜看來,真是刺眼的厲害。
那個男人可是與她巫山**過的,如今卻當著她的面,要求娶蕭瑾萱,那她已非完璧的身子,將來又要如何婚嫁,這簡直是在逼她去死。
而同樣詫異無比的還有蕭瑾萱,因為有前生的記憶存在,所以她一早就認定,錢雲鴻還會如上輩子那般,迎娶蕭瑾瑜過門。
可如今對方確實來求親了,但媒人所保的卻是她的大媒,蕭瑾萱冷眼看向錢雲鴻,眉頭也緊鎖在了一起。
對蕭瑾瑜報以一笑後,錢雲鴻轉而就看向了蕭瑾萱,當他們二人四目相對以後,他便起身走了過去。
來到蕭瑾萱的面前,錢雲鴻一雙醉眼,充滿柔情的說道:
“瑾萱小姐,那日觀音院一別後,本候就在未忘記過小姐的容顏,想起當時雲鴻痛失雙親,多虧小姐在旁相幫安慰,這才讓我從困境裡走了出來,如今本候身有重孝,三年內不得娶親,但咱們大可先將婚事定下,等孝期一滿,我定三媒六聘,明媒正娶,迎你入我懷安候府,做我錢雲鴻的正妻。”
錢雲鴻這番話,說的可謂情真意切,誠意十足。不過他之前那番,蕭瑾萱在觀音院安慰勸導他的話,不過是遮人耳目的一種說法罷了,錢銘與華陽一死,最受益的便是他了,錢雲鴻恨不得大笑三聲,哪裡又會難受半分。
不過後半句,他說蕭瑾萱幫他走出困境,這話倒是不假,因為若非有對方相幫,錢雲鴻如今,恐怕還受制於華陽公主,被親生父親壓下一頭,繼承爵位也沒有著落呢。
因此,也是在見識過蕭瑾萱的手段謀略後,錢雲鴻在這一個月內,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如何將對方收入麾下,能永遠的為他所用。
而當他繼承了懷安候這個位置後,錢雲鴻的腦中便靈光一閃。他就想到,何不以侯府夫人的位置為籌碼,直接將蕭瑾萱迎娶到手,等到他們結成夫妻,到時還怕對方不盡心為他籌謀鋪路。
至於蕭瑾瑜,這位外表光鮮的帥府嫡出,錢雲鴻不是不貪戀對方的容貌,但男人都是一樣的,沒得到手時心心念念。可一旦嘗過滋味了,也就會覺得不那麼在意了。
因此錢雲鴻覺得,與其在侯府夫人的位置上,安放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那還不如推蕭瑾萱上位,到時夫妻聯手,他所能得到的權勢,必然在不會單單只是個候位。
但錢雲鴻想的是不錯,可那也得蕭瑾萱點頭同意才行。
親眼見識過,錢雲鴻不輸於季凌楓,狠辣冷血的一面,蕭瑾萱怎麼甘心,在將自己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因此就見她從容的站起身,面容也徹底冷了下來。
“侯爺恕瑾萱無理了,您這媒就是祖母應下,我也決計不會同意的。向來婚嫁講究的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與嫡姐不同,姐姐自小養在祖母膝下,婚約一事自然也是祖母定奪。但瑾萱自幼生在揚州,若擅自定下婚約,而不告知家父,那瑾萱便是不孝,因此求親一事就不必再提了。”
坐在上首位的老夫人,這會也從驚愕中反應過來,詫異的看了眼站在堂內的錢雲鴻,以及瑾萱姐妹二人,眼中閃過思索之色。
今個錢雲鴻突然上門求親,確實事先沒和帥府透過氣,但老夫人在蕭瑾瑜落水那次,就隱約表露出,要選錢雲鴻為孫女婿的意思。
因此一聽說是求親,老夫人也沒多想,就認定這媒是保給蕭瑾瑜的,可她就鬧不明白,這裡面什麼時候又多出來個蕭瑾萱,她之前可沒瞧出個庶出孫女,和錢雲鴻有什麼來往。
雖然都是孫女,但老夫人哪捨得,將中意的孫女婿留給蕭瑾萱呢。
因此眼見蕭瑾萱這般識趣的,直接回絕了親事,老夫人這才非但沒責怪對方沒有規矩,反倒立刻附和的說道:
“雲鴻啊,瑾萱這話在理,她的婚事老身是不好做主的,何況你如今是懷安候,瑾萱就算再好,身份也終究和你不般配,老身到瞧著你與瑾瑜最是合適不過,反正都是我蕭家的女兒,娶嫡為妻你可半點不虧。”
要不是上次蕭瑾瑜落水,各府女眷都親眼看見,是錢雲鴻下水救的人,並彼此有了肌膚之親。
否則老夫人如今那會這般好說話,還由著錢雲鴻挑三揀四,在帥府內放肆。
可就算老夫人,已經將話說到這份上了,可錢雲鴻還是一躬身歉然的說道:
“老夫人說的都對,瑾瑜小姐出身高貴,但云鴻心裡只愛慕瑾萱小姐一人,在也裝不下別人了,所以還請您成全,就算要本候親自前往揚州,向蕭大人稟明求親,那我也願即可啟程,以示誠意。”
這下子,本就備受打擊的蕭瑾瑜,在也忍不住了,眼淚瞬間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