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影想了一下,平靜的答道:“心計深沉,極善籌謀,和殿下惺惺相惜,可為絕配。”
周顯睿回過身,感興趣看了赤影兩眼,忽然笑了。
“你平日可沒這麼多的話,不過你說的沒錯,本王心裡確實愛慕四小姐,可更多的是欣賞,相惜未必就會相愛,何況我已娶沈氏為正妃,你覺得蕭瑾萱會屈居其她女子之下,就怕本王允她側妃之位,待遇等同正妃,她也多半不會肯的。”
赤影露在面具外的雙眼,閃過釋然之色,心知睿王這番話,果然有理,便不在多說什麼了。
周顯睿早習慣了,赤影的寡言,嘆口氣,剛毅的面容上,難得浮現出,一絲落寞的神情。
“從她剛剛的言談裡,就能看出,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本王給不了她,可七弟卻足可做到,一個是我愛慕的女子,一個是我的手足兄弟,若他二人能走到一起,本王到也樂見其成。”
至於他自己,這大周的天下,一片太清,輔佐明君,匡扶朝綱,這才是他畢生所願,兒女私情,雖然情意綿綿,可終究非他心中最重要之事。
身為大周皇族,他早就做好準備,這一生,都要獻給大周王朝,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三月的天氣,雖然依舊寒冷,但少了大雪的侵襲,****陽光明媚,這久違的暖意,讓人眷戀。
離六皇子被押解進京,已經過去了月餘的時間,而沒了六皇子及宋彭的牽制,周顯睿在這段時間裡,大刀闊斧,將揚州官場,整個肅清一遍。
這期間季凌楓雖然也多加阻撓,可怎奈孤掌難鳴,他又無權無位,揚州官員如今都成了驚弓之鳥,就是他再有好的計謀,無人配合也是沒用。
周顯睿整頓吏治,調查鹽運貪汙的腳步,在也無人能左右他半步了。
而在蕭瑾萱的鼓動下,蕭恆還派來一對親兵給周顯睿撐腰,這簡直就是如虎添翼,時至今日,被梟首官員有八人,除去烏紗押送進京的足有十餘人。
一時間揚州貪腐官員,人人自危,百姓卻爭相叫好。
周顯睿賢王之名,更盛往常,聲望之高,在揚州無人能及。
若說唯一在百姓心中能和他比肩的,那便只剩下力抗雪災,佈施賑災的蕭瑾萱了。
而這位隱在背後,推波助瀾的蕭四小姐,現在的日子,過的可十分悠閒,怡然自得。
周顯睿在前面忙的熱火朝天,而她呢,如今卻躲在閨閣裡,正聚精會神的練著字呢。
一首詠梅賦,她構思良久,正提筆寫到一半,忽然房門卻被人給推開了,她筆下一抖,這幅好字,頃刻就全毀了。
眉宇間顯出些許的懊惱,蕭瑾萱抬頭,看向來人,原來是外面負責守院的丫環玉蘭。
“毛毛躁躁的,文昕一不在,這門院你們都守不好了,到底何事這麼慌張,半點穩重都沒有。”
文昕母親過了年,病的卻越發重了,白朮去調理過,她也派去了大夫,可就是不見好。
所以蕭瑾萱乾脆就讓文昕回家盡孝,這一晃半個月,她都沒看見對方了。
這玉蘭,吐了吐舌頭,雖然捱了說,到也不怕。因為蕭瑾萱對下人,還是很寬厚的,看不過去頂多說上兩句。
這位四小姐回到府裡這麼久了,除了當初掌嘴趕蘭芷出去外,在就沒對任何下人動過手,所以在下人之中,她的口碑極好,甚至眾人都巴不得進宛香閣當值呢。
“小姐,是奴婢冒失啦,不過府門下人來報,說有位姓季的公子求見您,奴婢這才過來,問問您,是否要見那人。”
一聽姓季,蕭瑾萱手中的筆,就重重的拍在了桌上,不用問,這人除了季凌楓,還會是誰。
蕭瑾萱眼中閃過厭煩,直接說道:“不見,叫他走吧,就說我沒什麼可和他說的。”
如今季凌楓在這揚州,被睿王打壓的猶如喪家之犬,她不知道多解氣,如何會自己添堵,去見這個她最厭煩的人。
可是就在玉蘭要走出房門的時候,蕭瑾萱卻又將她叫住了。
“等等,叫門衛放季凌楓進來吧,我倒要看看,他為何來見我。”
不得不說,蕭瑾萱在面對季凌楓時,那種心理是及其複雜的,見吧她厭惡,不見她又忍不住想知道,對方為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