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牧舟都不敢認,以為自己看錯了。
“夏平安,夏平安……”
指尖下的人似乎沒有溫度。
餘牧舟嚇壞了,抖著手去摸夏平安的脈搏。
眼神透著慌亂,害怕,凝重,複雜。
這一脈,彷彿搭在了生死的邊緣,也搭在了自己內心的天平之上。
他第一次恨自己為啥子不好好學習針灸醫術?
似乎等了很久,指尖終於傳來微弱的如同風中殘燭搖曳的脈象,時有時無。
餘牧舟的心緊緊的縮在一起,一種無力感悄然蔓延至全身,讓他幾乎軟跪在地。
腦海中閃過看過的各種醫書典籍記載的救命法子,那些關於脈象的描述和對應的病症,
那些能夠救命的穴位。
餘牧舟深呼吸三次,他不要宣判生死。
他只宣判生!
餘牧舟從腰間的小布包裡取出一個精巧的小布包,攤開放在床上,右手捻針,
眼神就像一把鋒利的劍,看向夏平安那張死寂的臉,
他能感覺到她在求生,
他能感覺到她在頑強的拼命的求生。
在黑暗吞噬最後一點星光的時候,夏平安,我們都不要放棄。
一刻鐘後,餘牧舟收了針,揹著夏平安出門,對幾個小年輕道:“送醫院,要快。”
餘牧舟在前面跑,身後幾人拆了門板,在屋簷下的草垛裡抱了幾捆幹稻草鋪在門板上,兩個人抬著去追餘牧舟
兩個人推腳踏車。
“舟哥,鄉醫院,鎮醫院比縣醫院近。”
“縣醫院才能救她。我們速度要快,人命關天,我欠你們一個人情。”
田埂路稍微寬敞一點的地方,餘牧舟放下夏平安到門板上,輪流接替。
“舟哥,我們是兄弟,不說那些。”
只要到了大公路上,就能用腳踏車。
如果運氣好,碰上大巴車,或者碰上送化肥下鄉到村裡的拖拉機就更快了。
可惜,他們什麼都沒有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