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有些納悶兒,抬頭尋著那嶄新的腳印看過去,卻聽身後突然傳來了‘咯吱咯吱’踩血的聲音。
同時一個巨大的陰影從我後面就籠罩了上來。
我緊張的嚥了一口唾沫,急忙超前竄出去,一個翻滾,單膝跪地,抬頭便見,那是個三米多高的白毛怪物。
這東西好像不是熊瞎子,而是個身形健壯的狐狸。
至少那腦袋是狐狸頭的樣子,身上長著狐狸毛,後邊兒也有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而且那爪子和我之前見過的赤狐狐妖的爪子很像,只是更加龐大一些。
這是一隻母狐狸,雖然它的身上滿是強壯的腱子肉,但它沒有***……
我由上向下的打量那白毛怪物,這怪物半俯著身子,似乎是剛才我滾開的時候,它朝我抓了一把,只不過抓空了。
這他娘不會就是胡三爺說的‘雪狐妹子’吧?
身軀龐大的白毛怪物猛地直起身子,盯著我,發出了一聲低吼。
頓時我這耳朵便聽遠處傳來了同是低吼的回應聲。
有沒有搞錯,這白毛怪物,以大欺小就算了,還特麼想群毆我?
我起身,警惕的半貓著身子,時刻保持著攻擊的姿態,腳上卻一點點的後挪著,想要找機會逃脫。
然而就在這時,那山坡下忽然傳來了胡悅的聲音,“周大哥!周大哥!”
而且聽他那腳步聲,似乎已經離這塊兒不遠了。
見那白毛怪物,朝胡悅的方向測了測頭,我頓時心頭一緊,趕忙提醒了胡悅一聲,“快跑!”
“啊?”胡悅傻愣愣的奇怪了聲,而下一秒,堵在我面前的白毛怪物已經瞬間平地而起,撐著那塊巨石,猛地越了上去。
見狀,我撒腿就繞過了那塊巨石,一眼便看到胡悅站在這巨石前,仰望著那隻體型龐大的狐妖,臉上露出茫然的神色。
他的大腦彷彿在這一瞬間徹底陷入了空白,甚至都沒來得及害怕,我已經猛衝過去,橫臂攬住這野小子的腰,把他夾在胳肢窩,便朝這山坡下,急速猛衝了過去。
蓬壺川川裡的積雪很厚,我身上又拎著個人,儘管胡悅很瘦,但個頭在那兒擺著,怎麼也是個人,重量還是有的,我是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地裡狂奔,耳後便是呼嘯的風聲,和沉重的腳步聲。
那隻雪狐在追我倆,而且這東西雖然體型龐大,起步笨拙,卻是個越跑越快的主兒。
我耳聽就要被那雪狐追上了,心裡緊張,這腳下就是一滑,我心道不好,都沒來得及調整身形,就和胡悅一起滾下了山坡。
這小子被我護在懷裡是一陣驚叫,然後我就一頭扎進了厚厚的積雪裡,猛地拔出腦袋,我四處看看。
確實這球體的移動速度是最快的,我倆都一溜煙兒的滾到了山根兒,那雪狐還在半山腰,像個推土機似的踢著老厚的積雪往這邊追,同時那喉嚨裡一直髮瘋似的嘶吼著。
貌似很激動的樣子。
胡三爺的狐狸洞在山上,俗話說的好,下山容易上山難,這下可好,我就是想去狐狸洞裡避避,也不可能了,只能拽起拍打著腦袋上積雪的胡悅,急匆匆的朝這山川的更深處跑了過去。
“那…那是什麼……”胡悅嚇得頭都不敢回,這時候才後知後覺的問了句。
我回頭瞅瞅那個齜牙咧嘴,長著血盆大口吼叫的瘋狐狸,頭皮一陣發麻,就跟這小子說,“這好像就是你舅說的雪狐妹子,這他娘長得也忒嚇人了……”
聞言,胡悅那臉上都快哭出來了。
我連拖帶拽的拉著這小子一直往川裡跑,可不久之後,胡悅的體力到了極限,根本就是在被我拖著走,而且他似乎沒來過這種海拔較高的寒冷地帶,這會兒連驚帶嚇的,喘得有點兒厲害。
我也覺得猛跑之後,有些呼吸困難,可我自己會調息,沒多久便克服了這問題,而胡悅就不行了。
看他喘得嘴都合不上了,一副只出氣兒不進氣兒的樣子,我看看不遠處那唯一的一片松樹林子,還是咬牙把胡悅放到了地上,伸手摸出兜裡的天機矛,說,“你抓緊時間緩口氣兒,我拖不了太久的。”
胡悅喘著氣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