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我不是很上心的樣子,胡三爺頓時有些不樂意了,這臉色略微一僵,說是我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這只是,是我自己去,還是他綁我去的區別。
我就問他啊,“我又不會什麼寒冰訣,也幫不上什麼忙,你那狐狸洞天寒地凍的,你讓我去那兒幹嘛啊?”
結果,老狐狸只回了句,“去看孩子。”
孩子?什麼孩子?
我頓時一愣,一旁的胡悅卻是過來拽住我胳膊搖了搖,說,“周大哥,你就去吧,我舅舅說要帶這小娃娃去,你不去,沒人照顧孩子,我聽說那地兒可冷了。”
說著,胡悅指了指炕上那熟睡的小阿繡。
我瞬間就一個頭兩個大了,可這老狐狸既然決定了要帶小阿秀回狐狸洞,就算我攔那也是攔不住的。
不過,一天的時間並沒能讓我徹底恢復,但這傷,有內丹護著,我倒也沒到不能行動的地步,轉過天來,天還沒亮,我們一行四人,便帶著小阿秀進城,轉火車,趕了一天的路,半夜的時候,才趕到這個叫做蓬壺川的地方。
當然,這只是一條野山溝子,這山溝子緊挨著長白山,人跡罕至,自然也沒人會給它取什麼名字,據胡三爺說,這蓬壺川,是流傳在狐族裡的川名。
最早,這蓬壺川的狐狸洞裡住著的是白狐,但是後來川裡出了事,不少方士闖入山中,大肆捕殺白狐,攪得蓬壺川不得安寧。
損傷嚴重的白狐狐仙是迫不得已遷徒離開了。
再後來,胡三爺結丹的時候渡劫,那白老便建議他來這蓬壺川的狐狸洞渡劫,說是此地常年嚴寒,配合寒冰訣可以很好的壓制他結丹引起的燥火。
那狐丹燥熱的滋味兒我可嘗過,並不好受啊。
不過,聽他說到這兒,我不禁抬手捂了下自己的小腹,問他,“我這結了丹,怎麼沒渡劫?”
聞言,胡三爺一愣,卻是問我,“怎麼?你還挺不知足的?”
胡三爺的語調有些不在意,好像早就知道我不用渡劫似的,可是我再深問,他便什麼也不說了。
進川沒有路,我們幾個是步行過去的。
而且越是往川裡去,這地勢越高,沒走出多遠,便到了常年積雪的地帶。
胡三爺走在前邊兒帶路,用那手電四處照著,調笑說,“這山上雖然沒了白狐,但雪狐還是不少的,這雪狐妹子們可熱情,見了人就會纏著不放,一直追,你們可當心點兒,別被盯上。”
“雪狐?很好看的那種白狐狸嗎?”胡悅新鮮的問了句。
胡三爺卻是笑笑沒說話。
楚驚風倒像是見過雪狐似的,抬手彈了胡悅的腦殼一下,責備說,“小孩子別多問,好好走你的路。”
胡三爺哼笑,轉而繼續趕路,頭也不回的說了句,“等我渡過金丹劫,就帶你們父子去見那些老傢伙,讓他們收斂點兒。”
楚驚風跟在後邊兒悶頭趕路,並未說話。
我們進到川裡,又走了兩個小時的山路,天快亮的時候,總算是到了這蓬壺川的狐狸洞。
說是狐狸洞,這山洞子的洞口可不小,在外邊兒瞅著,裡面黑洞洞的,好像還有風吹出來,我特麼總覺得這不是狐狸洞,倒像是個黑瞎子洞。
站到這洞口,還沒進去,我懷裡裡三層外三層裹著的小阿秀突然哇哇的哭了起來,楚驚風趕忙拿出熱水壺,倒了點兒小米湯出來,一邊輕輕吹著晾涼,一邊說,“這山簷子下風大,還是進去裡面再喂吧!”
我點了點頭,就跟在胡三爺後邊兒進了洞口,可並沒走出多遠,老狐狸突然抬手攔了下,說,“你們現在這兒餵飽繡繡,我進去看看,沒有危險再來招呼你們。”
楚驚風不疑有他,點點頭便拿出了勺子,開始喂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