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嬸兒託著這道殘魂冷了很久,我瞅著那股白煙也沒有任何變化,不禁有點兒失望。
可總算是把蘇何因交還給蘇家了,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我拿出帆布兜子裡的牌位,正要放到茶几上,卻聽蘇大嬸兒突然說了句,“慢著。”
我頓時一愣,朝蘇大嬸兒看過去,卻見她把那道殘魂又遞了回來,神色略顯不快的說道,“我沒有辦法,這是你惹的禍,自己解決。”
“……”我僵了片刻,見蘇大嬸兒不是說說而已,她是真不管這蘇何因了,也只能又把那殘魂拿了回來。
重新將其收入靈府之中,我卻感到了一股清涼,覺得可能是蘇大嬸兒用過陰氣的原因,便也沒有在意。
蘇家的家神因我受創,已經成了一道殘魂,但是這蘇家不能沒有家神護著,蘇大嬸兒跟我明說了,她會請其他的家神來保家,至於何因,就算有一天她恢復了,享受正位供奉的位置也不是她的了。
蘇大嬸兒跟我說這些的意思,我明白,她拋棄了蘇何因這個沒用的家神。
我沒有立場可以指責蘇大嬸兒的無情無義,因為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而且這就是現實,優勝劣汰。
我導致了這種後果,也有義務對此負責,於是,蘇大嬸兒跟我表明這意思的時候,我沒再多說,帶上蘇何因的靈位便就此告辭了。
回羅忠家知會一聲,我趕了驢車離開婆子溝,原想去豁子溝看看姥姥,可我這副模樣也怕嚇著他們,便沒去。
一路往南川外趕著,我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手冷肚餓,途徑鎮上的時候,我便去那小飯館裡要了一碗熱湯。
坐在角落裡,心不在焉的用這湯水暖著胃,沒等我喝兩口,飯館外頂著風雪又走進來一人。
“溫老闆,今天吃點兒啥?”夥計見了來人,便很是熟絡的迎了上去。
這飯館兒的生意應該算是不錯的,之前我和林淼也在這兒吃過飯,可入了冬以後,出門的人少了,這種小飯館兒隨之便也冷清了起來。
這會兒時間還不到中午,更沒什麼人了,放眼瞅過去,除了我,也就只剩這個‘溫老闆’了。
我是真沒想到,半年不見,我竟能從這裡遇到了溫白。
“老樣子。”溫白朝夥計笑笑,下意識的也是朝我這邊看了一眼,不過我的臉上還纏著繃帶,大冬天的穿的也厚,他似乎沒認出我。
只朝這邊瞅了一眼,便到裡面找了個靠牆的位置坐下了,和我之間隔了兩桌。
“最近這天兒可冷了很多,溫老闆那鋪子怕是要忙起來了吧?”夥計去後廚招呼完,便回來,和溫白嘮起了嗑兒。
“可能吧,死人買賣不好做,人家不死我總不能上門去催上一催。”溫白半開玩笑似的回了句。
那夥計也跟著乾笑了兩聲,擦擦溫白那桌子,放上一壺茶水,就走開了。
溫白也不在意,給自己倒了杯水喝,抬眼瞅瞅坐在對面的我,嘴角一扯,扯閒篇兒似的挖苦了句,“臉上纏這些繃帶,毀容了?”
“呵,這真是……不管多久沒見,你還是一樣的毒舌。”見他跟我搭話,我便嘲諷著回了句。
聞言,溫白拿著杯子的手抖了下,皺眉唸了句,“周步洲?”
我歪了下腦袋,繼續低頭喝湯。
“你來這裡做什麼?”溫白突然將手裡那杯子懟在了桌上,猛的起身就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我原沒當回事兒,覺得遇上了那就一起吃個飯,敘敘舊,沒啥好緊張的,可緊接著溫白便問我,“我哥呢?你是不是有我哥的訊息?”
這都半年多過去了,我早就把溫亦儒那事拋諸腦後了,即使看到溫白,我也沒立刻想到溫亦儒。
溫白這話問的我差點兒把手裡的勺子捏碎了。
那溫亦儒已經死了,難道這半年溫白都還在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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