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做買賣,跑生意的,那都是什麼人?
那是人精。
我能看出這小子是在故意刁難,那老頭子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我相信這在場的每一個都能看出來,這風衣漢子是在故意刁難,可俗話說的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那小子故意刁難老頭子,這些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是紛紛起鬨,讓老頭子答不出來就趕緊滾蛋。
老頭兒那臉都氣綠了,抻著個手指,哆哆嗦嗦的指著風衣漢子,最後也只冒出了句,“你把白狐給我,我給你數!”
“這是我的白狐,沒有交錢,憑什麼跟你?”風衣漢子輕笑著回了句,轉而又說,“不過,如果你願意先付錢的話,那我倒是可以給你摸上一摸,讓你數數清楚。”
“我花兩千金,你就讓我摸摸?那我要是摸完,還是數不出呢?”老頭子氣的都快冒煙兒了。
“那就沒辦法了,錢留下,人就恕不遠送了。”風衣漢子不在意的回道,那語氣彷彿覺得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
老頭兒還想再爭辯幾句,卻聽旁邊不知哪裡冒出個老實人,拽拽老頭兒,說,“這人就是故意刁難你呢,我看他就沒想賣那白狐,你要是不想落個人財兩空,還是別在這兒較真兒了。”
老頭子愣怔的瞅瞅這人,再轉回頭看那風衣漢子,卻見這漢子已經將白狐裝回鐵籠,重新掛到了馬屁股上。
老頭子似乎還是不甘心,趕忙叫喊著說道,“獨眼,我知道你每個鬼市都來,卻故意刁難著,不肯出手這白狐,是想抬高市價,老頭子我是真心想要這白狐,你把心根兒的價位說出來,我買!”
聞言,那獨眼卻還是頭也不回,踏腳蹬,便甩過大長腿,上了那高頭大馬,勒緊韁繩,這才居高臨下的瞅著那老頭子,笑道,“說我不想賣,那我就告訴你到底什麼是不想賣,這隻白狐,你出多少錢,我都不會賣給你的。”
“你!”老頭兒氣的吹鬍子瞪眼,也是急眼了,抬手一指便呵斥說,“你以為你走得了嗎?”
我站在旁邊兒看著熱鬧,聽這老頭兒要來硬的,不禁有點兒幸災樂禍,就算這風衣漢子有點兒本事,可單槍匹馬擠在這人群中,雙拳難敵四手啊。
老頭兒既然開口叫板了,那肯定也是有備而來,應該是帶了不少的人。
卻不想這獨眼是一點兒也沒慫,勒勒韁繩,便笑道,“你以為你攔得住嗎?”
這時候,周圍那些等著撿漏兒的不嫌事兒大,一邊兒躥叨那老頭子,說這獨眼太狂,事兒都到這份兒上了,不能讓他跑了,一邊還有給那獨眼拱火的,說這老頭子鬧事兒,想壞他規矩,要是就這麼算了,那他獨眼也是個沒種的慫包。
兩邊兒人這麼一吵吵,那老頭子真就沉不住氣了,大概也是有點兒騎虎難下,一擺手,這人群裡就躥出了十多個戴著鬼臉兒面具的漢子。
“鬼市是做買賣的地兒,咱買賣不成,仁義在,今天這事兒,我不跟你計較,但是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獨眼卻是視若無睹的唸叨了兩句,隨即抽馬鞭,騎著那高頭黑馬,便朝那十多人躥了過去。
“給我攔住他!”老頭子急忙閃開,口中卻是呵斥了句。
那十多個打手,明顯也是有備而來,立刻閃開兩旁,拉起了兩道絆馬索,這長繩橫在街道上,是一高一低,一條勒馬腿,一條勒馬脖子。
這樣,就算那馬跳起來,也是躍不過去。
可那騎馬的獨眼,卻是沒有絲毫的猶豫,依舊是騎馬朝那絆馬索衝了過去,同時甩手揮起馬鞭,‘啪’的一聲就抽在了那老頭子的臉上。
頓時這老頭子就是一聲慘叫,捂著半邊兒的臉巴子翻在了地上。
獨眼看都沒看他一眼,長鞭甩過,順勢纏住了人群裡一買賣長刀的刀客身上的長刀,用力一拽,便將那長刀抽了出來。
頓時這人群,嘩啦一下就閃開了,要說那馬鞭在半空中甩的呼呼生風,這些人還都挺淡定的,可這時候,那甩在腦袋頂上的可是白花花的刀子,這要是一個不小心,腦袋就被削下來了。
獨眼見這幫人膽慫,嗤笑一聲,揮手便將那馬鞭纏住的長刀劈向了那兩條絆馬索。
兩側拽著繩子的打手儘管已經在第一時間躲避了,可那兩條繩子還是被長刀給截斷了。
獨眼抖手,將長刀甩到身後,看都沒看一眼,那白花花的刀子‘噌唥’一聲,又回到了那刀客的刀鞘裡。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不過是轉瞬之間,那賣刀的刀客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這刀就又回來了。
而那獨眼也已經揚長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