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細一看,這哪是什麼老太太,根本就是一具被掏空了的屍體。
這屍體似乎才死不久,沒有半點兒腐爛的氣味兒,可那肚子裡的血肉也早就被掏空了,一隻老大的黃皮子從這老太太的肚子裡破口而出,直接撲在了那小屁孩兒的身上。
這黃皮子整個兒吃的胖墩墩的,渾身發白的一層黃毛沾了不少的血肉,趴在阿繡身上,就呲牙叫了一聲,那模樣十分的猙獰。
似乎是在威脅我,不要靠近。
這阿繡只是個未滿月的小嬰兒,別說被那黃皮子咬上一口了,就是蹭破一點兒皮,或者再多壓上一會兒,沒準兒就嚥氣兒了。
我心裡緊張,趕緊扔了手裡的屍體,卻還是強作鎮定的,冷聲跟這黃皮子說,“你想幹什麼?要是來尋個吃喝,我可以好生招待,可若是來找麻煩的,你最好掂量清楚,再幹這蠢事兒!”
“該掂量清楚的是你吧?”
我這話音未落,外屋卻是傳來了一聲冷笑,隨即老大一股子狐臊味兒就竄了進來,給我燻得是一陣頭昏腦漲。
這股子臊味兒,一聞就是那窩子黑狐又找來了。
果不其然,我剛扭過頭,就見昨晚才被我們打跑的老黑狐又找上了門。
不過,這次找上門的只有他自己。
我心裡納悶兒朝外邊兒瞅了瞅,確實是一隻狐狸都沒有。
這時,卻聽這老黑狐冷聲說,“不用看了,小兄弟,胡玉璃是來不了了,這大白天的,你那正在渡劫的家神怕也不敢現身,現如今,還是乖乖交出狐丹,老夫可饒你一命。”
“你把胡三爺怎麼了?”我頓時一愣,本就覺得那老狐狸不辭而別有些奇怪,這會兒被老黑狐一說,心裡更加沒底了。
“老夫可沒本事治他,不過有能治的,現在他是自身難保了,就算你不在乎死活,也得替這孩子考慮一下吧?”老黑狐陰險的說著。
那大黃皮子立刻朝哇哇大哭的小阿繡嗚嗚了兩聲。
“或者,老夫先弄死這小孩子給你看看?”老黑狐見我不吱聲,便又威脅了句。
“這又不是我的孩子,你要是敢弄死她,那我倒真敬你是條漢子,你最好是祈禱胡三爺沒命回來,不然你那黑狐洞怕是太平不得了。”我冷笑著冒了兩句閒話。
那老黑狐見我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皺眉想了想,直接一懟手上的木杖,朝我砸了過來。
我看他沒敢動那小屁孩兒,心裡頓時有了底,抽出匕首,躲閃兩下,順勢一腳就把壓在小阿繡身上的黃皮子給掃飛了。
這黃皮子橫飛出去,直接撞到牆上,又摔在了地上,是一陣吱吱的叫喚。
我撲過去,把那孩子摟過來夾在胳肢窩,晃過那老黑狐的木杖,就躥出了屋。
帶著孩子,我也不好還手,打算先離開再說,可我剛提氣跑進院子,小腹之中就傳來了一陣劇痛,強烈的灼燒感,疼的我弓下身子,腰都直不起來了。
老黑狐追出來,見我彎著腰蹲在了地上,冷笑著抬起右手就朝我走了過來。
那隻被摔個半死的大黃皮子就跟在老黑狐的身後,呲牙咧嘴,一副憎惡的模樣看著我,彷彿隨時都會撲上來把我生吞活剝了。
我也試圖起身躲開,可這小腹疼的我是瞬間就冒了一身的虛汗,所有的力氣彷彿都被腹中那狐丹抽乾了一般,虛脫的渾身哆嗦,蹲都快蹲不住了。
“你倒是繼續跑啊!”老黑狐冷笑著,抬起來的右手瞬間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出了一層烏黑髮亮的狐狸毛,同時那指尖也冒出了尖長鋒利的指甲。
眨眼之間,他那隻老手就長成了個猙獰的大爪子。
我渾身冒汗的承受著那狐丹帶給我的灼燒感,沉默著沒做聲。
那老黑狐是越發的嘚瑟,“老夫倒是要看看,是你小子的骨頭硬,還是老夫的爪子硬!”
老黑狐面相譏諷的說著,已經走到了我面前,居高臨下的瞅著我,是一臉的陰險。
這老頭子長得是面黃肌瘦,身形十分的瘦小,可這時候站在我面前,我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好像一座黑色的大山即將要把我壓倒了一般。
而事實上,我也確實快被這老黑狐壓垮了。
“小子,你別急,老夫這就把你肚子裡的狐丹挖出來,不過你放心,暫時死不了的,你還得看著,老夫是怎麼給你開膛破肚,把你那腸子一根兒根兒捯出來的!”老黑狐笑呵呵的說著,蹲身就用那大爪子,一把掏進了我的側腰。
皮肉被生生撐開的撕裂感,疼得我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動作,一把就將這老黑狐給推了個跟頭。
隨即小腹之中那不斷抽取我體內氣力的狐丹猛的停止了灼痛感,彷彿是瞬間的停滯,便又猛的盪開,將我體內被抽的氣力加倍還了回來。
我也說不清身體裡這被抽走又還回來的是什麼,只覺得渾身上下血脈噴張,彷彿每一根骨骼都被這股力量震撼了一般,一種酥麻震顫猶如微弱的電流,以我小腹為中心,迅速擴散,瞬間就浸透了我的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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