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嗶了狗了,難道我離開縣城的時候,他就一直跟著我?
我稍一愣神的功夫,溫白已經跳下牆頭,跑了過來,到近前二話不說,就一把拽過了我手裡的紙人兒。
“裝神弄鬼,你到底想說什麼?”溫白急躁的問著,轉身就把那紙人兒給扔進了攝魂陣的火堆裡。
頓時那攝魂陣中就傳來了那女鬼的慘叫與呼喊聲,只是她說的可能是日本話,我反正是沒聽懂,不消片刻,那紙人兒便被燒成了一把灰燼。
這女鬼自然也被燒的魂飛魄散了。
可在溫白眼裡,他只是燒了個紙人兒,也聽不到這女鬼的話。
不過,剛才我和那紙人兒的對話,他是都聽到了,如果他願意相信,自然是能猜出那女鬼都說了啥,可若是不想相信,那必然就是這副樣子了。
“你故意把我引到這裡,就是為了說我哥的壞話,你是不是有病?”溫白一把揪住我的衣領,情緒十分激動的吼道,“我哥不可能和日本人有任何關係,不可能!”
“你是吼給我聽得,還是吼給你自己聽得?”我瞅著溫白,也沒伸手去擋。
溫白一愣,隨即便自己鬆了手。
“我既不認識溫亦儒,又和你無仇無怨,幹嘛要裝神弄鬼的騙你?”我看他冷靜了下來,便轉而說,“溫亦儒的事,你我都是耳聞,確實沒必要相信。”
溫白沉默著,面無表情的看著我,也不知在想什麼。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溫家和我小舅不可能一點兒都不知道,他們都在瞞著溫白,這會兒在我這兒出了岔子,我也怕這貨想不開。
見他沒聲兒了,便又安慰了句,“至少,你說的沒錯,他很可能還活著。”
可聞聽此話,溫白卻是低聲說,“如果他活著,卻站到了命運的另一端……”
溫白的話沒有說完,但我看到他攥緊繃白的拳頭,也猜出了他想說什麼。
“他在什麼地方?”見我沉默著沒做聲,溫白又問了句。
我猶豫片刻,只得跟他實話實說,把前些天在南川遭遇那些事都說了一遍,也確實告訴溫白,我沒見過溫亦儒,真的只是道聽途說,那人到底是不是溫亦儒,我也是真的不知道。
溫白聽我說完,也沒再問啥,轉身就往外走。
“你去哪?”我上前拽了一把,他那皮大衣溜滑的,我手一出溜就沒拽住。
“我去看看。”溫白頭也不回的答了句,便急匆匆的出了院子,走到這院門口又回頭看了我一眼,可還是走了。
我是有心攔他,也知道攔不住,乾脆就由他去了。
林淼見溫白急匆匆的走了,便湊上前,問了句,“不會出事吧?”
“如果搞事的真是溫亦儒,畢竟是他哥,應該不會出事。”我沒底氣的回了句。
李千五往那火堆裡看看,就問我那女鬼是不是徹底燒死了。
那燒肯定是燒死了,這些害人的東西也是死不足惜,就是有點兒可惜,我這話還沒問完呢。
這會兒被李千五一問,我也是有點兒鬱悶了。
跟他說暫時沒事兒了,雖然這女鬼只是那日本小娘們兒的三魂之一,不過以後就算這小娘們兒再找來,那肯定也是找我算賬,沒他的事兒了。
李千五聽了這話,似乎依舊很是不安,我讓他早點休息,就和林淼收拾了院子,鎖上院門也回屋了。
這屋裡,老狐狸側躺在那小嬰兒旁邊,正單手拄著腦袋,用另一隻手伸在小被子裡來回的摸。
“你能要點兒臉不?”我心頭一顫,就罵了句。
聞言,林淼回頭看我,眼神有些莫名其妙,瞅了一會兒,這才回過味兒,緊張的問了句,“那老狐妖在幹什麼?”
“沒、沒幹什麼……”我搖搖頭,趕緊朝那隻坦胸露腰的騷狐狸擺了下手,示意他出去。
胡三爺撩眼皮掃了我倆一眼,說不見就不見了。
我跟林淼說那老狐狸出去了,我有點兒事,要跟那老狐狸談談,讓她早點兒休息。
林淼轉身去掀開被子檢查了一下那肉嘟嘟的小屁孩兒,這才黑著張臉說,“你可別跟那老狐妖學些不正經的東西。”
我趕緊點了點頭。
瞅林淼沒再說啥,這才悄蔫兒的出了屋。
胡三爺就癱在屋門兒外的臺階上,懶散的拄著臺階,搖著手裡的扇子,嘟囔說,“林淼那臭丫頭管得真寬……”
“那是管得寬嗎?那是你太喪心病狂了!”我過去,坐在臺階子上,掏出那本丹藥秘籍就扔給了胡三爺,掃他一眼,說,“你瞅瞅你穿的這都什麼玩意兒,有傷風化,有傷風化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