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家神’顯靈,不會也才一個多月吧?”我嘴角一抽,心說這人是不是傻?比我還傻那種。
“你咋知道?”蘇強哭喪著臉問我。
我反手收了這刀子,就過去把那假髮給撿了起來,跟這蘇強說,“你那個‘家神’怕是被厲鬼給頂替了,你可別告訴我,這一個月你都在供奉這個厲鬼。”
“不可能!”蘇強卻是一揮手,執拗的說,“我給它燒香點經,它可是都收了的。”
“……”我特麼都無語了,心說這人這麼蠢,到底是咋活到現在沒被這厲鬼給弄死的?
咬牙切齒的想著,我就從兜子裡拿出了一張黃表紙,咬破手指,在這紙上畫了道解定魂咒的符文,貼在那假髮上,就把這假髮給燒了。
頓時,我這身上就是一輕,也不發緊了。
我這正慶幸著沒事了,卻聽旁邊兒那小子是一陣驚叫。
我扭頭瞅他,這人正指著我,哆哆嗦嗦的顫聲問,“你你…你身上那是啥啊……”
說著他自個兒還閉上眼不敢看了。
我回頭左右瞅瞅,這脖子都快擰斷了,也是啥都沒看見。
“啊,鬼啊,鬼啊……”蘇強很是驚恐的大叫著,就往門口跑。
我讓他給我嚎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於是趕緊上去就把這小子給拽住了,問他,“什麼鬼?哪兒有鬼?”
蘇強往門口那邊掙著,頭也不回的說,“你,你背上啊,你背上有鬼啊!”
說著,這人就把外屋的門撞開了,這老燁燁兒照進屋裡,我就跟著蘇強說,“你回頭,瞅瞅那鬼還在不在!”
蘇強被我拽著,也掙不出去,就回頭瞅了一眼,頓時就又是一哆嗦。
我看他也不像是裝的,就問他,“那鬼還在?”
這小子卻是緊張的嚥了口唾沫,一個白眼兒翻過去,就倒在地上不動了。
“……”我回頭瞅瞅,後邊兒是啥都沒有,這人到底是瞅著啥了,能嚇成這樣兒?
我心裡奇怪,就把蘇強給扶到了裡屋。
又到他那揹包裡翻了翻,發現這裡邊兒除了被他倒出來那些破娃娃,還有好些香火紙經,和幾身兒衣服。
不過,他這衣服很奇怪,是有男有女的,還有雙女人的大號繡花鞋。
我把這些東西翻出來,又裝回去,就到裡屋又端詳了一會兒這蘇強,這人長得確實是白白淨淨的,可也不能是個大姑娘吧?
心裡奇怪,我擱炕邊兒站了會兒,還是蹭蹭手,把手伸到他那衣服裡摸了摸。
“這……”一馬平川的。
哪知,我這兒才把手伸進去,那蘇強突然就醒了,然後我就被他那種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盯了將近兩分鐘。
乾咳著岔開話題一問,我才知道,這人確實是婆子溝的,還是那村兒裡族長的獨生子,但因為這村子重女輕男,族長一直是由女人來擔任的。
所以,他家裡人為了保住這族長的位子,是一直把他當閨女養的,還給起了名兒叫蘇薔,那村裡人都不知道他是男的。
可隨著年齡的增長,這蘇強自個兒就受不了了,前後離家出走了兩次,但都被他那個當族長當瘋了的親媽給抓回去了。
大概是在半個月前,這小子意外發現他家那‘家神’突然就顯靈了,這貨是如獲至寶,帶著這‘家神’,就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成功離家出走了。
琢磨著闖出點兒名堂,再回去,得讓那村裡人知道,男的也是很有本事的,也可以做這婆子溝的族長。
如此,蘇強才溜達到這附近,聽那鎮上重金懸賞先生看事兒遷墳,他就去湊了個熱鬧,因為有這‘家神’罩著,是輕而易舉就拿下了這事兒。
再之後,就是擱那三坡崗子,把這‘家神’給弄丟了。
說到這兒,這人似乎是忽然就想起了剛才的鬼,愣怔的瞅著我,突然就沒聲兒了。
雖然很殘酷,但我還是朝他點了點頭,說,“你那顯靈的‘家神’其實就是個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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