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琢磨著該咋脫身,我和李千五就走到了這三人面前,到了跟前兒,我才看清,這個穿著黑斗篷,說話十分沙啞的人,是個女人。
外表瞅著三十多歲,臉上畫著濃妝,打扮的十分妖豔。
可說話的時候,這嗓子卻蒼老的像個老頭子,比甄老頭兒那嗓子還沙啞。
我在打量這個女人的時候,她也在看我,上下掃了一遍,就問,“楊永忠就是你弄死的?”
這女人雖然是在問我,可這語氣卻好像不咋在意,也不像是要給楊永忠報仇的樣子。
我琢磨著不能讓她當軟柿子捏嘍,就預設著也沒解釋。
那女人卻是走到我近前,繞來繞去的看了兩圈兒,突然就是一陣冷嘲熱諷,說,“不過,我瞅你可沒啥本事,這甄老還說你咋咋厲害?到底是咋個厲害法兒?”
說著,這女人突然抬手很是輕佻的在我這下巴上蹭了一下。
我讓她蹭的一愣,心說這他娘是啥毛病,難道城裡人都是這樣打招呼的?
瞅我發愣,那女人又說,“還真是個傻小子,這個年紀估計也不懂啥討好女人的活兒計,不過看你長得還行,以後跟姐姐好好學,姐姐就饒你一命,怎麼樣?”
“大娘,你都一把年紀了,擱這兒勾搭誰呢?”不等我說話,李千五就是一陣奚落。
就連那甄老頭兒也是趕緊攔著,說,“這可不行,這小子是狐妖,你不能讓他這皮相給迷惑了,弄回去養虎為患。”
這話說的,就跟這女人想把我弄回去,就真能把我弄回去似的。
我撩眼皮瞅了瞅這老頭兒。
卻見這甄老頭兒站在那女人身後朝我擠眉弄眼兒的。
這又是啥毛病?眼皮抽筋兒了?
“閉嘴,是不是狐狸,我還能分不清?”那女人卻是頭也不回的呵斥了一句。
甄老頭兒撇撇嘴,也不說話了,但還是一個勁兒拿眼皮撩我。
“還有你,說誰是大娘?”那女人抬手一指李千五。
那好些紙人兒就又開始往李千五身上爬。
我從兜子裡掏了把硃砂,就揚了過去。
頓時那些紙人兒就跟沒魂兒的紙片似的,都飄到了地上。
這女人一愣,皺眉看我。
我就跟她說,我可不是一般人,想當我姐姐,那也得瞅她本事夠不夠。
聞言,這女人卻是笑著,一抬手,低聲說,“那得看你說的是哪方面的本事了,姐姐可是床上床下,都不差事兒。”
話音未落,那些被我用硃砂砸下去的小紙人兒又都紛紛立了起來,抖抖身子,就把那些硃砂粉末盡數抖掉了。
不過,這些紙人兒沒再朝李千五下手,而是撲稜稜的就朝我來了。
我抽出刀子,就在手心劃了個大口子,把這血往身上一抹,就見那些已經爬到我腳面上的紙人兒又紛紛退開了。
那女人一看,臉上也笑不出來了。
甄老頭兒趕緊湊到那女人身邊,就說,“你看,老夫說的沒錯吧?這小子真有問題,他一定是狐妖。”
瞅著我身上的血,這女人皺緊了眉頭,只是不等她說話,那甄老頭兒突然從那兜子裡掏出了那把大片兒刀,是毫不猶豫的就一刀捅進了這女人的後腰。
女人悶哼一聲,回手就去推那甄老頭兒,可這手被甄老頭兒一把抓住了。
李千五趕緊拿胳膊肘子懟我,問我,“這咋回事兒?窩裡反了?”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你這是在幹嘛!”始終站在後邊兒那年輕人也是懵逼了,湊上兩步想過來攔,但還最後還是沒衝動。
這甄老頭兒卻沒搭理他,而是陰陽怪氣兒的跟這女人說,“是不是狐狸,你分這清楚,那你瞅我是狐狸不?”
咬牙切齒的問著,甄老頭兒手上用力一擰這大片兒刀,那女人頓時就發出了一聲慘叫,甩開這甄老頭兒捂著後腰,是一連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