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們連半年都沒有吧?”薄之白瞭然地點頭,“短短几個月,你能瞭解一個比自己大五六歲的男人嗎?他的經歷比你的人生複雜百倍,清悠,我今天看到他的時候,他身邊可是有一個女伴的,你知道他們什麼關係嗎?”
想起那個女孩,想到她可能真的是他的青梅竹馬,煎熬,懷疑,痛楚如螞蟻一般噬咬她的心臟,疼得她深深吸了口氣。
看她臉上糾結的表情,薄之白很不忍心,但他決議要在駱駝背上放下最後一顆稻草。
“你總說,你愛他。”
望著她已經發紅的眼眶,他緩緩地說:“可是,他愛你嗎?你總說我不懂這些東西,不過我想,一個愛你的男人,應該會經常對你說這樣的話吧,清悠,他對你說過幾次?”
這個問題像一把匕首,直直刺入她的心臟,讓她痛得好像渾身是血。
這的確是她最擔心,也最不願意想的問題。
她不敢確定,到底薄譽恆對她的那些好,是僅僅的“好”,還是有愛包含其中。
“可是我愛他,我不想和他離婚,你明白嗎?”
她捂住眼睛,淚水從指縫裡傾斜而出。
她以為自己比從前不知道堅強了多少,現在才發現,薄譽恆的一個舉動,就能輕易挑撥她的心絃,讓她瞬間失控。
“小姐,又有客人來了。”傭人站門口提醒。
蘇清悠知道,一定是趙德恩來了。
“你去把東西接過來,我想靜靜。”
說完,蘇清悠抹了抹淚,走出書房,上了二樓,回到自己的房間,“砰”一聲把門關上了。
她躺在床上,把自己的頭埋在胳膊裡,好想就這樣睡下去,不願意醒過來。
過了會,她聽見門口傳來敲門聲。
“進來吧。”
薄之白走進來,把行李放在她的房間,離婚相關的檔案則放在她的床頭。
“我一會讓人給你送杯牛奶上來。”
他說完準備走。
“等等。”
蘇清悠抬頭,眼底的殷切出賣了她此刻的內心,“他,他有沒有叫人囑咐什麼?”
“他叫你好好照顧自己。”
“還有別的什麼嗎?”蘇清悠不死心地追問。
“沒了。”薄之白搖頭。
蘇清悠從床上慢騰騰地坐起來,“你別送牛奶了,送瓶酒吧,我想喝點東西。”
“清悠,這對你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他拿了椅子,坐在她床邊,“我想了很多次了,你們兩個人情況分明就是無解。現實生活中這樣的情況可能很少見,可是,電視劇你沒看過?那些有恩怨的世族,他們的兒女相愛,有誰可以善終的?想想看,如果薄譽恆得知這件事情,他會怎麼做?”
說到最後,他下了結論,“放手吧,咬咬牙,把離婚協議給簽了,你們之間再無瓜葛,時間會治癒一切,而我會代替他照顧好你。”
蘇清悠沒聽他說話,回想起在洗手間裡,他說過的話。
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