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這次把手下都召集過來,也正是商量這一件事。
大家吵來吵去也沒有辦法,最後只能制定了一個靠中的方案。加強防禦,積極練兵以備不時之需。副將劉源擬好了呈報兵部和武帝的奏章,將軍情分析和應對的辦法說明,等待武帝閱覽後給出意見。
好不容易開完了會,南宮瑾才長舒了一口氣,陪著慕雲歌出了偏殿。
慕雲歌將手中的紙條交給南宮瑾,她看完,雙唇的血色一下子全部退去,只餘一片清白,她下意識地咬了咬下唇,低聲不太肯定的說:“南楚,居正怎麼會在南楚?”
“箇中內情我也不太知道。但當日與藺二公子一同回來的既然還有別人,說不定正是這位奇人將藺二公子帶走的也未可知。”慕雲歌含笑道:“我能查到這些已是不容易,加上沒見過他,無從揣測他的用意。”
“是我高興糊塗了。”南宮瑾將她遞來的紙條收好,雙目失神,好半天才淡淡一笑:“不管他現在跟什麼人在一起,只要他還活著,我便高興。”
“我看他現在跟什麼人在一起,也未必是他自願。”慕雲歌搖搖頭,嘆了口氣。
若真是自願,為何這些年來半點音訊也無?
南宮瑾俏臉微寒,沉聲道:“若他不是自願留在南楚的,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把他帶回來。”
可怎麼去帶,才是個問題。
南宮瑾是一品郡主,當朝女將,身份地位都很是高貴。在大魏,三歲的小孩都認得她,多半潛藏的南楚細作早就將她的肖像傳遍了全國。只要南宮瑾踏上南楚的土地,前途必定渺茫而危險,這個責任,她們誰也擔不起。
然而南宮瑾不去,誰又認得藺二公子呢?
兩人商量來商量去,都否認了幾個可以替代的人選,最終都有利有弊。
南宮瑾目光黯然下去,捧著紙張呆呆失神。人們常說近鄉情怯,她今日才有了獨特的體會。
忽然,她抬頭看下個慕雲歌,眼睛一亮。
別的人她都信不過,可是慕雲歌,她卻是信得過的。眼前的女子冰雪聰明,蕙質蘭心,憑著她那一顆玲瓏心腸,又有什麼是她辦不成的?
慕雲歌是三品貞淑,慕家嫡女,初來京城,認識的人也不多,由她前往南楚,當真是再合適不過!
南宮瑾猛地握緊慕雲歌的手,眼中盛滿了懇請和期待。這樣的南宮瑾是無法拒絕的,慕雲歌來時的路上也做了這樣的設想,並不意外。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來時,便道:“好吧,我會盡力一試,不過南宮,如果我帶不回藺二公子,你也要快快樂樂的活著。”
事情定了下來,慕雲歌很快就領著紅衣出發了。
此時離肖氏的產期只有一個月多些,她們片刻不能耽誤,沿途便不再坐馬車,到了驛站換馬,如此快馬加鞭,不到三日就到了楚國的土地上。
站在似曾相識的地方,慕雲歌遙遙望著池林郡跟大魏分界的界字碑,心中只餘下茫茫的糊塗。
前世種種在眼前晃過,被欺辱、被追殺,佩英被活活打死,都好像還是昨天的事情!
幸好時間不多,她並不能多做緬懷,離開池林郡的地界,便進了南楚邊境盧溵郡。跨進城門,熟悉的風景陌生的人,紅衣和她勒住馬站在大門口,雙雙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後方一片塵土飛揚,有人快馬而來,馬蹄揚起的灰塵在身後掀起厚重的黃沙,背影模糊,行人避讓。那馬兒來得好快,轉眼前就到了眼前,守城的兩個士兵見了馬上的人,齊齊抱拳行禮,恭恭敬敬地喊道:“九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了。”馬上原是一位意氣風發的青年,勒住馬掃了士兵一眼,又快速打馬而去。
九殿下?那不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嗎?
慕雲歌低喝一聲:“紅衣,跟上!”忙催馬跑起來,追著這位被稱為九殿下的青年,往盧溵郡郡城裡跑去。
備註:今天回來晚了,不好意思,更晚了……